沉寂了十多天的大港终于有了动静。这天一早,码头老大就带着搬运工人在码头上井井有条的忙碌。戌时刚过,海安帮的货船迎着旭日朝阳准时起航。
水运衙门一次性签批了十张海条子,漕帮和海安帮各五张。表面看来公道的不行,可漕帮虽然有五张海条子在手,却因为之前的失利,接不到一单生意。这一场仗,漕帮输的很彻底。
九月末,南方的天气终于不再那么闷热了,雨水也少了许多。江重夏很有经验的对肖慕说:“现在是伯羊郡天气最好的时间了,秋高气爽,适合玩耍。”
伤势大好的肖慕,对江重夏的态度却没有大好。重夏以前觉得他话少就已经很难相处了,现在整天对着他那张冷脸,才知道什么叫做刁钻。肖公子坦然享受着少寨主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对她好不好从没超过两个字。可是粗枝大叶的江重夏根本不知道哪儿招惹了肖公子,整天怪姚乐给他吃错了药,压根儿没动过念头要哄哄肖公子。肖慕被晾的也挺难受,可是每次瞧见她那张与我无关的脸,刚软下来的心就又硬起来,话也不想说了。
秋高气爽的日子,在伯羊郡一派安乐祥和的氛围下,水运衙门大摆宴席,庆祝陈都督老来得子。伯羊郡龙潭虎穴里藏着的虾蟹蛟龙全体出洞,为陈燕来庆祝得来不易的两个孩子。
其实陈燕来今年芳龄才三十有三,风华正茂正当年。不过他成婚却已有二十七年,刨去年幼无知的日子,十几年才盼来两个孩子,真真是不容易。
陈燕来家境不错,却从他祖辈上就子嗣艰难,到他这儿是五代单传,他爹娘生了六个孩子,却只活了他一个。为了让他顺利长大成人,五岁上给他娶了个十岁的童养媳,就是陈夫人。他家大妇进门,陈燕来立刻就无病无灾了,十岁时父母却意外身亡,家里家外一大摊子就都压在他家大妇身上。可怜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被庄子管事儿蒙骗,被家中刁奴欺负,受了不知多少苦。为了把陈燕来养大,陈夫人练就了一副泼辣性格,终于把陈家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好不容易奴才们不扎刺儿了,陈燕来又开始折腾,论语还没背全,就学会了逛窑子。陈夫人一气之下火烧连营,把丈夫提溜回家按着念书,终于培养成了少年状元。不知道是陈夫人早年疲累,还是陈燕来幼年胡闹,他们圆房十多年都没有孩子。前年陈夫人抬了屋里的丫头给陈燕来做妾,三口子一边打一边努力,可是努力了两年都没有结果。没想到前脚大妇有了好消息,不到一个月美妾也有喜了。陈燕来大喜过望,顾不上刚有身孕要避讳,也不管孩子还揣在肚子里不知男女,便大摆宴席,恨不得昭告天下他陈家有后了,还一下有了两个!
江重夏虽然不觉得是她惹肖慕不高兴了,但也看得出肖公子最近瞧她不顺眼。在他养伤期间,重夏小心谨慎的没敢出去玩儿,好不容易等到伯羊郡有热闹可以赶,杨祺岳和褚策煜都让肖慕去。重夏觉得这简直就是奉旨去浪,她必须跟着肖公子鞍前马后。
女土匪进官府衙门是头一遭,江重夏觉得自己可以载入四时寨的史册了,坚持要从前衙进去。杨祺岳拽不住她,还是肖慕的眼刀管事,一刀剜过去,她就老老实实跟着他们走后衙大门了。
陈燕来人缘不错,浙南九郡的头头脑脑都来送礼,搞得跟满月宴似的,就是没孩子。褚璋煜和褚策煜两兄弟在南方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好几个月,终于在水运衙门的后衙见面了。
褚策煜身边陪着陶姜,褚璋煜身后站着邹宗钦,他觉得自己的气势无端端矮了一截,清了清嗓子说:“四弟带着弟妹出来游山玩水真是好兴致啊,没差事就是好啊!”褚策煜说:“二哥在南方的差事办的如何?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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