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此蛊非彼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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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净毫无重整旗鼓的机会,纯黑的锋刃卷着血气雨雾朝他汹涌而来。闻长敬的策应江重夏视若无睹,而且在如此暴戾的刀风里,他只有抵挡之力没有还手之能。

    江重夏像变了个人似的,刀招虽然凶狠,但与刚才却截然不同。重夏原来的占山黑里既有侯子丰男性的气势磅礴,又有女性特有的轻灵柔韧。可如今,盗净觉得她的刀意中多了一份凌然,一份泯然一切的威压,似君子之剑,却圆融缠绵,周而复始,绵绵不绝。

    盗净抵挡的越来越吃力,闻长敬的策应不但不见半点效力,反每每成了江重夏反击的利器。盗净躲过江重夏拨来的判官杵,却躲不过瞬间换到左手的涅槃,刀尖划在脸上,左脸从额头到下巴被豁开一道血肉翻张的口子。盗净凄声惨嚎,捂住左眼,抚着温热的眼珠,小心翼翼怕它从眼眶里掉出来。

    闻长敬看着盗净的惨状一时愣了,江重夏杀性一起,立时上前要取二人性命。那个声音发怒大喊起来,脑袋里像有虫子在啃噬一般,钻心的疼起来。重夏神志却清楚,这时才惊觉肖慕的气息越来越弱,已经有一会儿没有背诵经文了。她咬破舌尖,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转身扶起肖慕提气跃墙而出。

    “阿夏!我是师哥,你听我说,摒除杂念,只听我说......”肖慕举着破劫一味抵挡不敢还手,破劫和涅槃不停交击,迸出一朵朵银色的火花。江重夏突然发现,原来涅槃和破劫砍在一起是不会断的。这个念头刚过,脑子深处一阵剧烈的钻痛。她再抬起头,肖慕浑身是血,涅槃插在他胸口上,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里蕴着哀痛和不舍,口中喃喃喊着“阿夏”,黑亮的眼珠慢慢混浊.......

    “师哥!”江重夏大叫着睁开眼,猛地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好在有商姬托住她,“急什么!那小子命大,还有口气儿呢!”江重夏缓了一口气,面唇还是苍白,问商姬:“我是回家了?姑姑怎么在这儿?”

    商姬娇哼一声,“我不在这儿你能回的来?两个晕蛋还能自己滚回来不成!”

    江重夏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她拖着肖慕出来,院里的人并没有追出来。她身上没伤,只是头疼,脑子也不清楚。肖慕像一块死石头,越来越沉。她最后记得她和肖慕倒在一家没招牌的店铺前,一个大块头从里面跑出来,把她和肖慕像拉死狗一样拖了进去。

    商姬水葱似的手指搭在她手腕上,她那能抓的人妈都不认识的长指甲抠着江重夏,把她彻底抠明白了,“我的蛊毒没事了吧?”

    商姬长眉入鬓,听了她这话,眉梢往鬓角里挑了挑,慢悠悠道:“瞎高兴什么?今天是有墨初在,换了别人,在你手里死八回都有了。”她又讥笑道,“他们在你身上种了跟席腾一样的蛊,却忘了蛊主这一节。席腾对南疆女情根深种,南疆女做他的蛊主,席腾自然对她言听计从。而你的蛊主不是你亲近之人,怎么能一样呢?他要你杀最心爱的人,谈何容易?幸亏墨初命大,不然还真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江重夏很高兴,长长的舒了口气,宽宽儿的说:“那不就是解了吗?反正我俩总在一块儿,他怎么样了?我得去陪他!”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蹭下床,趿着鞋跑了。商姬:“.......真是,心大的能撑船了。”

    江重夏旋风一样的卷进肖慕的屋子,不小心踢了卫安坐着的椅子腿一脚。他正翘着二郎腿跟春寒嘚瑟着什么,冷不防让重夏来了个釜底抽薪,球似的滚到了地上,骂道:“身中剧毒长这样?”冯平和韩喜对他视若无睹,还是春寒好心,把他的腿跟椅子腿解开。卫安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的多了张猴屁股脸。

    江重夏早跑到肖慕床前,一双眼睛不够使似的把他从头看到脚。觉得他就是个玻璃人,碰一碰就要碎了,一指头也不敢碰。姚乐安慰说:“都是皮肉伤,就是血流的多了点,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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