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石室与前面两间就截然不同了,室内石床、桌椅、书籍、杯盘碗盏一应俱全。屋里的陈设明显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石床上那具被衣衫半遮半掩的白骨确定了肖慕的推断。虽然屯着一具尸骨,石室里却没有什么异味,石室四角都有通风孔。这一路台阶迂回上下,肖慕推断,他们现在的所在应该离地面不远了。
石床被那位前辈占了,肖慕只能把江重夏放在书架边的躺椅上。看来这位前辈也怪会享受的,软竹做的躺椅角度合适,躺上去还算舒服。
江重夏肩头的衣衫都被血浸湿了,虽不如方才血流的凶猛,却也没完全止住,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白的像透明的一样。当初只想着先行探路,有泉周道长随行,就算受伤,要么是火速撤退回去医治,要么就是落到对方手里,哪想到会被困在这里?身上一点伤药都没带,肖慕此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肖慕一时之间手足无措,饶是他自诩触类旁通,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正急的没办法,袖子被江重夏拽了拽。她仰躺着朝书架上抬了抬下巴,“瞧瞧是不是药。”肖慕看上去,旁边书架一格里摆着七八个瓷瓶。他大喜过望,站起来一股脑拿下来,打开瓶塞一个个查看。
瓶子上贴着名签,解毒的、止血的,外用内服都有,就是不知这些药放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没用也就算了,可别用出什么毛病来。肖慕有点犹豫,江重夏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用嘴叼下解毒丸的瓶塞,倒了一丸在嘴里,咽了半天才成功,“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还是努力一下,免得后悔。”
肖慕:“......”这间石室只有一具尸骨,屋里摆设都是整整齐齐,没有打斗和第二个人的痕迹。这些伤药无非就是存放的时间长了些,江重夏说的没错,他们眼下困在这里,他还好,再那么下去,重夏却熬不了多长时间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都试试。
肖慕撕下一截干净的里衣,伸手去解江重夏的衣衫,碰到衣带才觉不妥,磕巴道:“我......帮你上药?”江重夏楞了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扭捏。很无所谓的自己解开衣带,然后扭过脸不动了。
肖慕先是被她粗莽的举动惊了一下,接着瞧见她连着脖子红透的耳朵,知道她不过也就那三板斧的豪气。他忍着笑,怕她恼了,小心的解开衣服,露出半边染着血的雪白肩头。初时还有些心猿意马,待看到那狰狞的伤口,就只剩下心疼了。肖慕很快给她上好药重新包扎,穿回衣服时动作大了些,伤口却只是有点渗血,想不到那些藏了不知多少年的金疮药还真是上等的好药。
伤口处理好了,肖慕在石室里转了转,角落水缸里还有半缸清水。两人也顾不上许多了,走了大半天早就渴的嗓子冒烟,尤其重夏,失血之后觉得连吐沫都没有了。石室里居然还有炭火、泥炉,可仓促间找不到火折子。两人都无所谓,直接把半缸生水喝了个见底,可惜石室主人存的饼子长了毛,不然也能凑个水足饭饱。
肖慕在屋角的柜子里翻出一支受了潮的火折子,折腾了半天才点着,再把油灯点燃,石室里就亮堂多了。江重夏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走到石床边,那具尸体已经只剩白骨了,死了至少五年往上。肖慕想,他毕竟是这里的主人,还是不要挪动他了。
油灯昏黄的微光里,尸体指骨上一枚宝石戒指反射的幽蓝光芒刺进肖慕的眼睛。他楞住了,霎时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耳朵里嗡嗡的低鸣,如雷的心跳震的他整个胸腔都要炸了。
好一会儿,他踉跄着坐到床边,灰白色的指骨下压着一只未署名的信封。肖慕察觉不到双手的颤抖,哆哆嗦嗦的拆开信封,却半天看不清信纸上的字。他努力稳了好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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