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意-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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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婢女玉竹捧上用瓷碗盛的药,“该服药了。”

    林愫神情似有些厌倦,却仍是捧起喝了下去,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只用白水漱了口,拒绝了婢女呈上来的盐渍酸梅,声音漠然:“左右我这辈子口中都是苦的,一时的甜又有什么用?”

    玉竹闻言也不多劝,只是道:“崔神医来了信,过些日子她就会进京,到时候奴婢求她给小姐开些不苦的药。”

    “嗯,”林愫想世人皆道良药苦口,这天底下何来不苦的药呢?无所谓摆了摆手,“殿下送来的东西你看着收了吧,只那株雪莲用玉盒装了放在避光背阴处。”

    “是。”玉竹福了福身端着托盘下去了,她深知林愫性情喜静,不喜欢有婢女左右陪侍着。

    京中众人几乎要忘了,曾经国公府的小姐也是娇俏活泼,只是当年沉船之时,亲眼目睹至亲挣扎溺水的场景,又因呛了水而伤及肺腑,这些年久病缠身,早已养成了淡漠孤僻的性子,除却在老国公面前故作天真博老人家一个安心,也只有那位七殿下才能让小姐的情绪波动一二了。

    天色渐晚,国公府里已是一片寂静。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林愫窝在榻上,已是初夏时节,可这屋子里还燃着地龙,她凝视着自己苍白得近乎剔透的手背,血管清晰可见,就像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要碎了,林愫厌倦地闭上眼,一到下雨天她便昏昏沉沉起来。

    忽地林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推开毯子站了起来,走至桌前取过那封写了一半的回信。这三年,每个月秦珩都从北境派了快马给她送来五六封信,真是难为他将自己在北境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同她啰嗦,自己也只有偶尔回过一两封便罢了。

    看来这最后一封信也不用送出去了。

    林愫这样想着,便将信纸折好,打开一旁的箱子,将信好好放了进去,里边都是这三年来秦珩送来的信,林愫顿了顿,将箱子关好,连同自己稍有波澜的心,一起锁了起来。

    神色恹恹的林愫忽而看见窗边六方瓶里开得正好的桃花,想起那人一袭银红锦衣的灼目样子,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叶清晚正倚窗对着绵密的雨丝发呆,她忽然想到白日里跟容忱见面的时候,她竟然难得地察觉到了一丝困倦,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果真是和容相爷谈话太费神思的缘故吗?

    “小姐,”白露利落地走了进来,身上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她奉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那个女人都招了,口供在这里。”

    叶清晚回过神来,挑眉问道:“你这是给她动刑了?”

    白露傲然一笑:“小姐放心,属下自然不会落人口实,那群大理寺和刑部的蠢货是看不出来的。”

    叶清晚点点头,白露做事她一向放心,拿过口供细细看了起来,神情满意:“如此便和吉州许通判所言对上了,私开盐矿,欺男霸女,咱们这位刑部尚书还真是无恶不作呀?”

    白露犹豫了一下:“小姐,太子谋反一案也是这位刑部尚书裁决,不知其中是否还有别的隐情?”

    “这就与咱们无关了,”叶清晚将口供折起收入匣中,“咱们只负责抛饵,至于最后钓到什么大鱼,就是皇帝陛下的事情了,将父亲和哥哥救出来后,在这件事上,任何人不得再插手。”

    “是,”白露颔首,“若真如弄影姐姐的猜测,只怕容相爷那边也有后手。”

    叶清晚不满地哼了一声,容忱用这三个人就骗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不说,还将自己也暴露给了他,日后行事必然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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