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预想的杯子砸碎声没有传来,布伽抬头看时,见太子徒手接住了茶杯。
太子将茶杯恭恭敬敬的放回了地上,方才他被皇后打得满背是血都不曾开口,这会儿终于舍得昂起头来与皇后对峙了,“母后,儿子该做的都做了!可父皇就是不喜欢儿子,我没办法。”
太子都挨了顿打了,话还说得十分硬气。
皇后扔下了手里的粗棍,不顾满地的碎瓷片,半跪着俯下身子,踉踉跄跄的冲到了太子身前,大力地捶打着太子的肩头,“我们母子这些年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了今天?你再不争气,储君之位就保不住了!百年之后若是老二荣登大统,这大单哪还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
太子挺直了身板,俯视着面前早已矮了他一头的皇后,他知道他的话皇后听不进去,可还是将心中想法一字一句的如实说出了口,“母后,既便我不当这个太子,也能在偏远之地做个闲散王爷,这有什么不好?我看大皇兄在钦道就呆得好好的!为什么你就是非要执着那把龙椅呢?”
世人都说太子草包,可今日布伽听了太子的这番话,才发现从前她从未正视过她嫁的这个人。这些想法,倒是与她有些不谋而合。
从前她大哥战死沙场时,伤心之余,她更惊忧的是她爹、二哥、三哥的安危,她哭着闹着也不想父兄们再过这种日日刀口舔血的日子。
人这一辈子,不是一定要建功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安乐祥和的过好平淡的每一天,天塌了有高个的人顶着,做一个诸事不管的闲人,又何尝不是最大的幸福呢?
布伽恍然应和着,“太子说得有道理。”
太子是这般烂泥扶不上墙,如今又来了个混吃等死的太子妃,皇后险些仰头气晕过去。
皇宫的日过过得何其艰难,她这些年为了把太子拉扯大,耗了多少心血?她一心仰仗着有朝一日太子能够成龙,她也好也在这趋炎附势的深宫里过几天挺起身板的好日子。
可太子日日沉迷于享乐,她的期望全都扑了空,皇后痛恨得日日难眠;皇后气急,大喊大叫着:“来人啊!把这两个孽障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言罢,皇后不顾她被瓷片扎地汨汨冒血的膝盖,径直夺门而出。
布伽亦步亦趋跟在皇后身后,指望着趁人不注意溜出去,谁知皇后前脚刚踏出门,机灵的宫人‘啪’一声将门关紧了,险些夹住了她挺翘的小鼻子!
门外的宫人像是早已准备好了一样,熟门熟路的‘哗啦啦’将门窗全都封上了!
布伽十分不甘心,坐在门前、窗前翻弄了许久。
应对这等被关的小事儿,布伽有的是办法!可她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没起半分作用,布伽泄了气,才颓着小脑袋瓜坐回了桌案前,“这屋子明明是宫殿,为何这门窗建的像是监牢一样?”
被皇后拘禁,对太子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太子早就怯意的在软榻上躺下了,“呵,还能为何?为我连身定制的呗!”
凳子上坐着板硬,屋里既没吃的,也没好玩的,布伽坐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可太子还躺在榻上美得不行。
布伽踢了一脚太子,径直走到软榻前,“挪个地儿,给我躺点。”
布伽貌美,天生媚相,却不是风尘女子故作娇媚的那种媚意;眼神清纯,却也不是闺阁姑娘不染尘事的那种纯然。那日桂香楼上一见,太子眼睛都扒在布伽身上了。
迎娶布氏女,除了让他二哥不如意,他是有私心的。太子给布伽挪了地儿,样子看起来有些窘迫,“你看着点!别碰着我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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