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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醉，”她看着乔醉，费力的扯扯嘴角，“我……我其实早就活够了……医生、医生说，我喫、喫避孕药过久、过量，我、我以后很难生孩子了，我每天都活都很痛苦，我后悔、后悔当初爲了一个男人，放弃了、放弃了你们……死了……反而是解脱，你们、你们別伤心，我、我去地下，照顾咱们爸妈……”
“不要……不要……姐，你不要死，不要……”乔醉哭的撕心离肺。
乔伊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向顾君逐：“小舅舅……”
顾君逐怔愣看着她，似乎没办法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切。
她冲顾君逐牵牵脣角：“对不起……最、最对不起外公……就和他老人家说，我、我出国了，別让他再、再记起我……对不起……”
她握着乔醉的手垂落在地上，眼睛缓缓的闭合。
“不！不要！”乔醉仰头大叫：“啊……”
山林中棲息的鸟羣被惊飞，扑棱棱飞了满天。
叶星北哭的满脸是泪，走到顾君逐身边，握住他的手臂。
她透过朦朧的泪光，难以置信的看着乔伊。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狙击枪？
这种电视中才会出现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生活裏。
看着乔伊合上的眼睛，看着乔醉流血的伤口，她觉得这肯定是一场梦。
梦醒了，乔伊还活的好好的，还可以笑意盈盈的叫她小舅妈。
这一次，她一定抓住乔伊的手，强行將她带到顾君逐面前。
她会告诉乔伊，她的家人从没放弃过她、从没真正的怪过她。
只要她脸皮厚一些，冲她的小舅舅撒撒娇，说句对不起，她的小舅舅一定会原谅她，会像以前一样喜欢她，照顾她。
“啊……啊……啊……”乔醉撕心离肺的大叫着，发泄着胸中的痛苦和愤怒。
他猛的將乔伊放在地上，从巨石后冲出去，疯了一样朝子弹射来的方向奔去。
段巖冰追过去，一记手刃劈在他后颈，將他拖了回来。
米笙扑过去，將他抱进怀裏，“教官！”
“他没事，现在让他睡一觉比较好。”段巖冰撕下一块衣襟，绑住乔醉流血的伤口。
叶星北不死心的走到乔伊麪前，伸手去试乔伊的呼吸。
她希望乔伊没有死。
她希望有奇蹟。
“没救了，”段巖冰看着她，低声说：“打中了肺动脉，就算身边就是医院，也必死无疑。”
叶星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经歷过无数次生离，这是她第一次经歷死別。
无法想象，人的生命竟然这样脆弱。
前一刻，她还和乔醉一起擦她爸妈的墓碑，一起给她爸妈磕头，不过几分钟而已，她与他们，竟然已经阴阳两隔。
这太残忍了。
她回头去看顾君逐。
顾君逐半跪在乔伊身旁，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犹如一座冰雕。
她忽然想到刚刚顾君逐在乔醉父母墓碑前许下的承诺。
他说，他会帮他们照顾好乔醉和乔伊。
可现在……
她握住顾君逐的手：“这不怪你……”
当时他们距离乔伊几十米，狙击枪手在几百米开外，除非顾君逐能掐会算才能救了乔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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