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城中的各种门道,对于余双来说也不算太陌生,只是时隔十余年,多少有些变化,楚国还在之时,吴、谭二家便是楚国大家氏族,只是这罗家,当初虽算得上豪门富户,颇有财名,却也没有如今的气派,当不得与吴、谭二家相提并论。这铸造生意,无论是农需,军需都是离不开的。武平尚武,想来也是这些年与武平军交好,又有生意往来,逐渐做大的,还需好好探查一番。
这吴家自先祖封长沙王以来,一直都自诩贵族后裔,做的也尽是些珠玉古玩的生意,豪气自是不必说,于湖湘境内根深盘错,各地皆有分家。所谓一呼百应也不过如此,如今潭州,也不过是湖湘最大的分家罢了。其主家以衡州为基业,占山为府,有府勇千百,辅以衡州山中易守难攻的地势,寻常手段也难动其根本。
再说这需要去打探的消息的谭家,自楚国时便清高孤傲得很,一直以禹王后裔自居,济世安民为己任,每逢灾年便开仓放粮,施粥舍药的,团练兵也多出自府上。在潭州城根基最深厚,也得民心,城中有什么事也都是谭家牵头与当地军政商议,威望颇深。
这周行逢雄猜好杀,政令严苛,名声是远不如楚国的,若要动这武平,罗家看似与吴、谭二家同仇敌忾,但说到底还是依附武平,与吴谭二家不过是利益使然。这吴家占山避世,图乱世太平,也断不会轻易出手,唯有谭家或还有心济世。
想到此处,便招来店中伙计去请张毅、陈情到此,又着备下纸墨,在房中默起《疑龙经》。
刚默没多一会,鲁行规便敲门进来。当初楚国生变,若非当时团练兵拼死阻了叛军一程,也端没有后来张少敌与众将士保自己脱险一事,虽然谭家并不知晓,但鲁行规却是将这恩情记在了心中。如今通过唐雁墨与这谭家又有了交集,当初的回忆与心中百感,不由得一同迸发出来。
余双停笔,小心的关上房门,引鲁行规坐下后,立在座前问道:主公,可是有事?
这谭家曾有恩于我,鲁行规说道,便将当时从潭州逃脱之事向拓跋恒一一道来。此番这唐雁墨,说起与这谭府的纠葛,便让我心绪不宁,总想着去谭府看看。鲁行规继续说道。
赶巧,我刚着人将张毅、陈情唤来,便是要去谭府的,主公可一同前往。主公可要记得,必要时你便是周庭诲。余双提醒道。
恰得此时,张毅、陈情已经到了门口唤门,二人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待二人进来,余双交代到:今日你二人就随周将军前去谭府拜访谭家老太爷。
出门之时,余双将一块玉佩递与了鲁行规。
三人一路城北而去,鲁行规把玩这余双送的玉佩,这是周庭诲常佩戴之物。众不一会便到了谭府,张毅上前叩门,红木制的大门紧闭,门旁一个暗格打开,里面家奴模样的人,露头问道:诸位,不知何事?
我等三人有事求见谭家老太爷,还请门房通报一声。张毅施礼回到。
可有预约?
我等刚到潭州城,还未有预约,还请门房通融。说罢便递过去几钱碎银。
门房的也恭敬到:老太爷近日琐事缠身,还请诸位先行预约吧,请。说罢便将暗格拉上。
鲁行规见状,示意张毅下来,自己走到暗格处,轻轻敲了几下。
暗格应声而开,门房眉头一皱,说道:怎的,好不知趣。
鲁行规将周庭诲随身玉佩与碎银一同递上并开口说道:我与你家老太爷有旧,
还劳烦门房将此玉佩交于老太爷,老太爷若仍是不见,我等自是离去。
门房见这玉佩通体晶莹,圆润温厚,断不是一般寻常人家可有,唯恐真有什么事给自己耽搁了,便应了一声,关上暗格,拿着玉佩往里通报去了。
话说这会的谭家老太爷谭载惠已经退了下来,家中一应事宜都交于儿孙打理,自己平日里就写写字、种种药草,看看古书,偶尔去药铺,药馆看看,坐坐诊,家中若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定夺,每日里倒也乐得清闲。
这会老太爷正在书房看书,门房将玉佩递给门口伺候的管事,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便在老太爷的书房外候着消息。
管事轻声的推门进去,举着玉佩毕恭毕敬的躬在书桌前,也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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