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旧中国,警察这个职业,最早出现在20世纪初的清末民初,从北洋政府、到军阀混战,又到日伪时期,几经更迭,其体制一言以蔽之,就是“政刑不分,军警一体”。也就是说,旧时的警察与军队,经常相互转换,两者的职能含混不清,他们大多为特权阶级所用,根本不关心服务百姓的民生。其外部作风一贯的粗野蛮横,内部管理涣散,贪贿之风盛行,这些老百姓是人尽皆知的。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部队进行了大规模的“军转警”的整编。海州市新成立的警察总署的编制规模算是比较庞大的,设总局一处,下设若干行政区分局,全市警员竟有一千余人之多。而其中人员的组成,真可谓是鱼龙混杂,包括有从军队转为地方警察的、有从原警察队伍调走又遣归的、最可气的就是,还收编了不少当地投降的日伪警察。
且说,这城西的小火胡同一带,属于海州市城西警察分局管辖,当天夜里,鸿德等六兄弟被十几个持枪的巡警,一窝蜂地押往城西分局。由于是夜里进的局子,需等白天再细审,于是六人就先被关进了警局的看守所班房。
这些警察不问缘由,也不知谁和谁打起来,稀里糊涂地就把六个弟兄分别关进了两间班房里,鸿德和德友分到了一间班房里,另外四人被分配了另外的班房。
德友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嘴上不言语,心里却知道,自己这是闯了大祸,又连累了哥几个。昏暗的灯光下,两兄弟被警察推进了班房,咣当一声,班房的铁门又被警察锁上了。鸿德见这是一间四、五十平米的狭长房间,房间高度足有六、七米,房间尽头的墙上只留有一个小透气窗,那窗子不大,正好与铁门相对,普通人的身高根本够不到,更别提看窗外的景物了。
再看屋内,一侧是一个大通铺,上面横七竖八地睡了二、三十个人,估计都是抓来的嫌疑犯。这些人中有睡的不实的,见大半夜又来了两个人,不耐烦地抬头看了看他们。这时,通铺离近铁门的位置上坐起来一个中年胖子,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斜着眼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鸿德、德友兄弟两人,冲着通铺上喊道:“起来几个,先问问他们!”
跟着,从大通铺上陆续跳下来三、四个人,其中为首的一个瘦子,光着膀子,手指鸿德、德友吆喝道:“你们两,双手抱头,在墙角那,给我蹲下!”鸿德一看,想到:这场事进了警局就不会小,不能再节外生枝,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于是双手一抱头,打算要蹲下,德友见状,手一抬,一手架起鸿德的胳肢窝,鸿德就没蹲下,又听德友冲着对面的那人道:“三梆子,不认得你郭五爷了么?”
这德友在海州武术界年轻一辈中早就小有名气,前几年在捞河队又是分队长,在海州码头一带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德友平时好交朋友,乐于助人,人缘口碑都不错。最近,又当上了城西邓氏武馆的代掌门,故此江湖上的朋友可真不少。对面这位绰号叫“三梆子”的瘦小伙儿,德友于捞河队任职时,就在码头上见过他,
这小子本名叫冯邦国,是在运河码头上混迹的一个扒手,专门干偷窃的行当,因为脑袋长的不顺溜,后脑勺和额头都有梆子,名字中又带个“邦”字,所以大伙都戏称他“三梆子”,一来二去,这外号倒是叫响了。不过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倒是从来不偷穷苦老百姓的东西,又因多少会点武艺,故此也和码头上的安善营,
以及摔跤馆的不少弟兄都认识。
这小子一时睡眼朦胧,又因为班房里灯暗,一时没有认出是德友,闻言近前一看,忙赔笑道:“哎呦呦,是郭五哥啊,您这怎么也进来啦,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快快,这边来,我给您引荐引荐我大哥。”
原来这每个班房里的犯人中,都有一个号长,就是犯人头。而此间班房的号长,不是别人,正是这叫“三梆子”的年轻人的同伙大哥,名叫郑蟠阳,外号叫“郑胖子”,与这“三梆子”是结义弟兄,这次两人联合作案失了手,一起被抓了进来。这些扒手,都是班房里的常客,连警察也认识他们,这些警察因也曾得过他们的好处,故此,也算照顾他俩,这次一进来,郑蟠阳就做了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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