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在一派祥和欢快的气氛中进行。
众人向雄起风问起了这两年多在ZJ省警官学校学习和去日本考察的一些见闻,雄起风也问了从长沙分别以来曾玉柏一家人的生活情况。至于曾玉柏来南京后做什么工作,他不提,雄起风也不问。
饭后,曾玉柏将雄起风带到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不大。靠墙两排书柜,中间摆放着一张书桌,与窗垂直;书桌前后各一把藤椅,紧靠着书柜,走进去坐都要侧着身子。
“你去警校没多久,我就接到了我北洋大学校友——中央党部秘书长立夫先生的邀请,要我来南京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帮他做些工作。”
“我刚开始是不想去的,我一个学经济的搞党务,那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了嘛。可后来谭大帅也来做我工作,我不好回绝,也就答应了。反正,到哪都是为革命做贡献嘛!”
雄起风见曾玉柏正襟危坐,开口就是这么严肃的话题,赶忙收住自己刚腾起地欢快的情绪。
“以老师您的才学,做什么工作必然都是能胜任的。”
曾玉柏摆了摆手,舒了口气道:“你不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办呐!”
曾玉柏往书桌前靠了靠,一只手放到桌上,一只手伸出食指点着书桌,小声说道:“党务调查科,调查什么?要么是异党,就比如***;要么是同党有异志的人。”
“就在几天前,蒋总司令把立法院胡院长给扣了。你想想看,这工作容易么?我们每天要面对的不是怙恶不悛的亡命之徒,就是手握大权的达官显贵。”
雄起风这时已然明白,曾玉柏从HUN省财政厅调来南京,是做了党务调查科书记室的书记长。见着恩师似乎工作压力极大的样子,想找个轻松的话题舒缓一下,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才那个吴妈也不是外人,你师母老家的亲戚,来家里帮你师母做做家务的。现在是在家里,书房也就我们师生二人,你不用拘束!”
见雄起风还是有些拘谨,又解释道:“南京,国民政府的首都,大人物到处都是。所以,我们要谦虚点,低调点,勤快点,谨慎点。”
“立夫先生是比我低好几届的校友,但是能者为大,我都是称他为先生的。你我之间虽说是亦师亦友,不过嘛,以后还是管我叫老师更好!”
“好的,老师,我懂了!”雄起风这才明白刚才在车上曾玉柏为何显得那么刻板。
受了点拨,雄起风表示很受教地点了点头。
“另外,你师母毕竟是个女人,你师弟师妹们又都还是孩子,不懂得这里面的轻重。在家里,工作上的事我们不要当着他们谈,免得到了外面乱说一气。”
“好的,好的!”
曾玉柏望着这个还不太懂官场套路,但是相当灵活,睿智的学生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没能拿到留学资格,是你外语学得不怎么样的原因呐?”
“是的,教外语的老师总是说我乡土口音太重,根本就说不好外语。”
曾玉柏凝视着雄起风,幽幽地说道:“其实不是这个原因。”
见雄起风甚为疑惑不解,曾玉柏接着说道:“日语,是政府规定的全国所有法政学堂的必修科目。你学了三年,再差,能差到哪去?你就算是拿不到赴奥地利留学的资格,去日本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这是……”
“是我求了立夫先生,立夫先生又找了朱校长,
才把你留了下来,为的是把你直接分配到南京来。”
雄起风对于没能拿到出国留学资格确实是很郁闷,对毕业分配也是有些许疑问的。
在警校,除了外语,他各项成绩都算是很优秀的。
一期正科二百来人,除了三十人获得留学资格,其他人都分配在了浙江,唯独他被分配到了南京。这发配不像发配,提拔又不像提拔的,着实让他好生琢磨。
这会,他似乎明白了。
连忙致谢道:“让恩师您费心了!恩师是想让学生跟着您工作吗?”
曾玉柏没有正面回答,话锋一转道:“我们现在主要办理的是***的案子。匪区的***由军队去剿灭,而城市里那些犄角旮旯里暗藏着的**分子就靠我们去清除了。”
“我们抓人呢,一是依据以前中央党部给**的党员派发党证时留下的个人资料,二是靠**的自新人员指证。开始是一抓一个准,但到了现在是越来越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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