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个直播间，主打一个阳光、正能量！”褚珏的大脸占据了几乎整个屏幕，这张不算丑的脸在拍摄角度的映衬下看起来无比诡异。没办法这个年轻人从来没直播过，是个没有丝毫经验的新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播什么，只是带着对原单位一腔愤怒就出来了，就像一只离群的蚂蚁，盲目而乐观。
“欢迎【路人甲】进入直播间，欢迎甲哥。现在咱们直播间人气不旺啊，甲哥想要看点什么？”
褚珏看到路人甲发了一行弹幕，“我是路人甲经纪公司的，新人主播加入我司享受多项优惠待遇——大哥我暂时不需要经济公司。”
路人甲退出直播间，现在直播间的人气又归零了。
“好吧。”褚珏咂咂嘴，“既然如此，干嘛呢？”
褚珏盯着屏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或许自己应该弄点极限运动什么的？还是说骑行到xz之类的？缺乏计划就出来做事说到底的确是有点蠢了。
褚珏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随便走进一家面馆，褚珏点了一大碗面条一边吃一边等自己直播间的人气变成1，一碗面吃完，正好有一个叫“温莎学姐”的人进入直播间。
“问啥学姐？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有文化的小姐姐啊。小姐姐你先别走，你想看啥我给你播点啥。”
温莎学姐并没有离开直播间，过了很久才发出一条弹幕：“我想跟你聊聊天。”
“您说吧，咱们可提前说好，咱们这个直播间主打一个正能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您可能不清楚我可不敢胡说。”
“是这样的——”
温莎学姐打出一大串文字，褚珏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直播的目标——
前天夜里，时间临近凌晨两点。教室早就熄灯了，一个男人坐在教学楼天井下的长椅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温莎学姐刚从校外的酒吧喝酒回来，正好路过教学楼的天井，那个男人忽然就开口道：“同学，我给你算一卦吧，只要两块钱。”
“我还以为是个暗恋我的学长学弟，毕竟这样的小惊喜我每个月都会遇到那么十几次。”温莎学姐发弹幕解释道。
“是不是还要我的生日和手机号？”女生笑着拍了那个男人的肩膀一下，“何必这么麻烦？我的手机号是……”
“176*******9。”那个男人很确信地报出这么一段数字，正好是温莎学姐的手机号，一字不差。
“呀？有备而来啊你！”女生站起，单脚踩在长椅上，端起那个男人的下巴，“你！你是谁来着——我肯定见过你。说吧，你喜欢我多久了？”
“我是预言出来的。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无论算什么都可以，两块钱。”
“哈？那你把今天晚上彩票号码告诉我！”
“你只能知道不能买，买了就未必准，但是如果你不买就一定准。”
女生一甩手，“切——”
那个男人拿起女生的手机，用通讯软件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上面有一连串七个数字。
“两块钱。”
“好啦好啦。”女生翻开手袋，翻出五块钱塞进那个男人的手心，“给你不用找了。”
“好的。”
温莎学姐用弹幕解释道：“我以为他只是我的追求者之一，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教务主任来找我——”
“我赶紧道歉，表示今天不是故意翘课的，实在是昨天晚上玩的太晚所以才不小心一觉不醒……”
教务主神身后的导员道：“那都不重要，
佳佳，你昨夜凌晨两点左右有没有遇到一个人？他穿着一身清洁工的衣服，大概在教学楼那边徘徊了一阵子。我们看了监控，你正好也在那个时间点去了教学楼的天井里。”
“呃……”佳佳捂着脑袋，年轻人醉酒之后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很快想起来昨夜是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长得不丑还经常遇到，经常经常遇到，可就是想不起他是谁。不过自己记得他好像跟自己表白了。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他怎么了吗？”
教务主任瞪大了眼睛，“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他说……他说……他说能给我算命，还问我要两块钱。”
导员的声音瞬间提高八度，“你给了他了！？”
佳佳害怕了，“我给了他五块，到底出什么事了嘛？老师你就说吧，是不是那个男人他……轻生了？”
“佳佳你先从床上下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害怕，要冷静，先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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