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宫玉成已能进食。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看来伤势治愈在望。
深夜,杨心慧早已入睡,岑卧岚在做晚功,这是多年的习惯。小周天运行几个来回后,正准备上床休息,窗外突然传来叩击声。岑卧岚怕吵醒妻子,压低声音道:“谁?”“岑庄主,是我!”窗外传来细柔之声,竟是逄夫人。岑卧岚正色道:“夜已深了,你我男女有别,逄夫人有事请明日再说吧。”逄夫人焦急道:“确有急事,请岑庄主出来说话!”杨心慧忽然翻了个身,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且去看她有什么事。再说咱们有求于人,也不好拒绝。”岑卧岚只好披衣下地,出了房门。
岑卧岚看见门外除了逄夫人,还有仆人来贵儿,心下稍安。便问:“逄夫人,什么事?”逄夫人支支吾吾道:“奴家······也说不清,拙夫他好像突然疯······疯啦!你快和我到妙春堂的木屋······去瞧瞧。”说完转身匆匆去了。岑卧岚满腹狐疑,和来贵儿紧跟逄夫人其后。
来到崖下木梯前,来贵儿吓得浑身哆嗦,直言有鬼,死活不肯再走。忽听木屋内传来“嗬嗬”的惨笑,深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岑卧岚一听有异,飞身跃上木梯,接连几个纵跃,已到了妙春堂的木屋前。外间木屋中,宫玉成依旧昏睡不醒。中间是不足三坪的斗室,这是逄无伤平日私密练功之所,怪叫正是从这里发出。岑卧岚推门而入,只见逄无伤趴在地上,姿势无比奇怪,以胸和下颌触地,下半身扭曲着倒悬在空中,眼珠凸出,舌头外吐,牙关紧咬,模样甚是恐怖。
岑卧岚急步上前,伸手一探逄无伤的手腕,觉得他周身发烫,脉搏跳动急速,知是练功走火入魔。赶忙将真气输入逄无伤体内,助他理脉顺气;但逄无伤体内真气如洪流泛滥般四处乱窜,根本无法控制。岑卧岚心知,若自己的功力不足以压制真气,那么二人的境地同样凶险;但若就此撒手,让逄无伤一人涉险,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岑卧岚再不多想,施尽全力以助逄无伤。一盏茶的工夫便浑身大汗淋漓,头顶热气腾腾,看似要虚脱一般;但仍不肯停手,绵绵内力不断注入逄无伤体内。如此持续近半个时辰,岑卧岚再也支持不住,瘫软在地。逄夫人惊慌失措,便欲扶起岑卧岚。岑卧岚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逄夫人,我没事,你快瞧瞧逄神医如何了。”逄夫人忙扶住丈夫,在他心口不住搓揉。逄无伤忽然呕出几口血来,过了好一阵,才“唔”地哼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逄夫人喜道:“岑庄主,人终于醒了!”
逄无伤看看夫人,又看了看岑卧岚,十分微弱地道:“多谢······岑庄主!”岑卧岚问道:“逄先生无碍吧?”逄无伤苦笑一声,缓慢地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岑卧岚道:“逄先生要卧床静养。”逄夫人闻言,便去中间木屋掌灯铺床。
就在逄夫人进门前,卧室内有一团黑影,身形一晃隐没于黑暗之中。此人乃江湖中有名的窃贼,名叫尹子羊,绰号“通天鼠”,偷盗本领极高,作案干净利落,不留丝毫痕迹。近日因手头吃紧,便摸到妙春堂内行窃,已得手不少财物。正准备悄悄离开,却听到听到有人回来,情急之下便藏匿于窗边角柜中。
尹子羊先听见屋内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又一人进来走到床前,只听“吱呀”一声,似乎床上放下一人。他深知逄无伤功力深厚,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发觉,
所以龟息屏气,躲在柜中纹丝不动。一人轻声道:“逄先生,现在感觉如何?”另一人喘着气道:“夫人,我与岑庄主······有话说,你去沏杯热······茶来,顺便叫来贵儿来一趟,我有事吩咐。”尹子羊心道:“逄老儿竟然受了伤!他口中的‘岑庄主’一定是岑卧岚了,这是个厉害角色,怕是难以对付,要尽早脱身才是。”转念又想:“逄老儿有何事见不得人,还需要支走自己的老婆!”接着听到有人走出卧房,想必是逄夫人离开了。
只听岑卧岚道:“逄先生如何练功走火了?”此后是一阵静默,屋内死一般寂静。尹子羊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也听到了血液汩汩流动声。不一会儿,终于听逄无伤开口道:“岑庄主侠义为怀,适才舍命相救,不尽感激呀!老朽就不再对你隐瞒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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