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林妙才回到床上,听着窗外的嘈杂的雨声,无所畏惧的少年在此刻也开始害怕起来,他开始一遍一遍的回忆自己的杀害林大生的过程,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颈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突然一个细节在他的脑海里突现。
“那对假镯子到哪儿去了呢?”他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在晚间新闻插播之后,嗅觉灵敏的林妙才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似的,脑海里不停劝告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凄厉的惨叫只要到了夜晚便会像单曲循环的歌曲在他的耳边萦绕,他拿起平时削铅笔的工具刀,刀尖对准自己的指间,接连扎下几次,强烈的疼痛感让林妙才在这黑夜无尽的幻境中获得短暂的清醒,看着自己指间流出的鲜血,迫不及待的对有可能出现的证据做出各种假设,在床上他用手开始比划,薄薄的嘴唇发出低沉的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假镯子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者我假定它存在却被别人处理掉了呢?”
“不可能!假镯子是我做的,在这世间它肯定存在过,就像死了的林大生他曾经在这世间活过,没有人可以否认他没有存在过。”
“可林大生呢,后来不也被你在这世间给抹去了,要是假镯子被别人处理了,或者被林大生丢在别人发现不了的隐秘角落,那你还能确定他存在吗?你要想的不是存不存在而是不存在你要怎么办?”
“是啊,我该怎么办。”
“不存在,那就是不存在,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呢?记住你也没见过它就行了。”
林妙才忽然身体抽搐了一下。
“要是假镯子成了老板的证据?”
“牌馆老板那儿还不好办吗?你动手杀林大生的时候,你就想过了,还想在这里想要套我的话。”
“我没有,我杀林大生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就是临时起的杀心,为了给家人解脱。”
“那你为何在深夜带着林大生的临走时候还要四处观望,你在害怕什么呢。为什么要选在雨夜呢,为什么要选在矿洞呢。”
“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假镯子我从来没就没有见过,我家里确实有一对镯子,但是我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你怎么能说你家里有镯子呢,你指望用一个事实去遮盖一个谎言吗?不,你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遮盖一个事实。”
“是啊,那我要怎么说呢?”
“这么久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说谎,只要虚假的事情构造简单便是无法击破的真相。简化事情构造元素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这就对了嘛,你心里藏了太多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不过我要提醒秘密太多了只会让你压得喘不过气,每一个秘密你要藏起来都需要一个谎言,你还需要我来教你说谎吗。”
“没有,我知道的都说了,没有什么秘密。”
林妙才侧着身子看向摆在桌上的镜子,借着夜色与镜子里的自己相互对视着,不自觉地说道:“我还有什么连自己也没发现的漏洞吗?”
“林大生那样子殴打你的母亲,把小妹关在家里不让她去上学,还有他什么时候把你当过人看,当过自己的儿子看待。你,你们三个,不过是在他输完钱之后发泄的工具罢了,他会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一辈子骑在你的头上,难道他不该死吗?你难道只是突然兴起想把他推到矿洞里的吗?你甚至都没有发泄他对你无数次的殴打和辱骂,
就这样让他死了,也是老天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你把他杀了,这是你给他的救赎。”
“是的,我早就想杀他了,从他那次输光之后,对金镯子起了歹念的时候,把我打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就想把他杀了,不过我让他死的太便宜了,心里的怒火还没发泄就让他死了”
林妙才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释放出了自己内心的三种人格,就好像他坐在审判自己的桌子上,分别于自己的三种人格对话,这三种人格分别是理性,欺骗,还有残暴。
宁静的深夜,在三种人格的反复变换之下,林妙才对自己犯罪经过的唯一漏洞得出了最合适的应对方式。
指间的伤口不再滴血,短暂的疼痛感好像也消失不见,伴随着的理性人格也随之离去。
“你还坐着干什么呢?你把一部分事实说给了你的好兄弟,他嘴里说的话再加上他简单的头脑你就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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