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多雨,人便也温润,南风吹来淅沥微雨,这落花城中,有女子闲倚楼窗,那水润波光的眸子,只一个含羞似怯的撩拨,便是秋日里最美的景了
只可惜这楼上的姐姐的媚眼只能抛给风儿看了,那楼下路过的略显憔悴的剑客连一个侧目都没有给,害的那楼上的倌人少不得嘴里嘟囔了几句不解风情的杀才。
那剑客自然便是刚从落花大狱中脱身的楼斟雨,高处那阵脂粉甜腻的气息飘入鼻尖,略有些不适,楼斟雨听见了那声不解风情的杀才,不过无动于衷,只是抱着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总不知走了多久,楼斟雨忽然有些倦怠,一抬头落花城大字横在城墙之上,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处,方先淅沥的小雨,此时已然有些大了,身上衣有些淋透了,自己倒不是什么娇弱女子,须得担心什么风寒之类,只是...楼斟雨望了望怀中紧拥的那柄剑,一时间有些不知是该去避雨还是赶路,有些出神之际,忽然听到有一声苍老的声音:那后生,那后生....楼斟雨环顾四周,在不远处发现有一老翁在唤他,那老丈紧接着拍拍他一边的驴车,笑着说:后生可是要赶路?秋雨寒啊,伤身子的,你看小老儿这驴车,虽然旧些慢些,胜在能避雨,行路也稳当。
楼斟雨微然一笑:老丈客气,去四季峰可行?老翁一叠声道:去得去得,这路老汉熟得很。楼斟雨听完,便扔了一两银子过去:散碎银两不必找了。老翁接过去,搓搓手,热情的把楼斟雨迎入舆中,放下帘子的时候,背身咬了咬那银子,随即乐呵的一屁股坐在辕上,一声吆喝,一挥鞭子,那驴子一声嗯啊,不紧不慢的往前迈着蹄子。
那驴车步子慢的的确挺让人焦心,大概也就比正常人散步快一些。
在那驴车慢慢的溜达出城门的时候,城楼上,一个戎卒向盯着那驴车望的头问了一声:“头,那人不是你抓住的,前两日杀了赖八的那人吗?怎这么快就放出来了”那被称呼头的伍长“呸”的一声吐掉了嘴中的草杆“上面的事情,某家怎知,你管那么多作甚,滚一边去”那小兵挨了顿骂也不恼,嘿然跑掉了。伍长心中有些烦闷,一刀便砍在城墙上,迸的火光四溅,天公阴沉的脸色,好似也有些不快,伴随这一刀,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响。
老翁瞅了一眼头顶的炸雷:嘿呀,难得见雷,看来这雨只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啊,我说后生,你也是去四季峰啊,啧啧,你们这些走江湖的啊,我见得多了,去四季峰这路小老儿这路不知走过多少回,都是你们江湖人,说什么有什么宝藏,也不见得有人拿了什么东西走。
老翁絮絮叨叨,楼斟雨却也没觉得厌烦,应和着跟着点了点头,确实,真要有什么宝藏,早就该被洗掠一空了,现在无非就是些断垣残壁和一些残留的旧忆。
车外雨声,辕上老翁的絮叨声,风声幽幽,楼斟雨静静的拥着剑,数天的疲累涌上来,便就那么垂头睡去..
“客官,客官”楼斟雨睡得浅,有人唤他,登时醒了。楼斟雨有些疑惑:可是到了?那老翁有些尴尬的搓搓手:路还远,只是,这,这路边有一个书生,想要借车避避雨,小老儿跟他说过有贵客在车上,可他说愿意担负客官一半的路资,这才吵醒您,和您商量商量,您看这事?楼斟雨淡淡的说:无妨,躲个雨而已,我不差那些钱财。
老翁笑着躬身退出去,不多时,进来了个书生,背着一个硕大的书箱,
却正是在落花府衙前想要为楼斟雨仗义执言的常恭俭。
常恭俭还没掀挡雨的帘子,人倒是先告了声罪:叨扰叨扰,若只在下一人也就罢了,这书箱中有吾师亲笔,还有诸圣经纶,实在不忍湿雨,只得得罪阁下了。楼斟雨未曾搭话,常恭俭探头进来后,小心翼翼的放下怀中紧紧抱着的书箱,接过老翁递来的干布,好好擦拭了一下书箱,然后又打开书箱往里面仔仔细细检查一二,这才放心的抬起头,不顾自己一身儒衫滴答滴答的水流,此时二人才看清彼此的脸,皆是一愣,
楼斟雨心中暗道:这不是府衙前的领头者吗?
常恭俭眉头一皱:这不是那落花郡守安排的剑客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123shuk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