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齐乐川坐在院子里喂黄十二吃东西，他们暂时落脚的这户人家是普通村民。
老大哥十分淳朴，他在树下磨刀，说是要给客人们宰一头猪。
老大哥底下有一个小儿子，他在屋里扒着门框远远看着齐乐川，良久，他喊了一声，“哥哥，我爷爷说黄皮子不能养，它太过晦气，并且还会吃人。”
黄十二正嚼着食物突然顿住，借它十分胆子它也不敢吃她。
齐乐川回头看向那个小孩，笑了笑道，“没关系，这是哥哥养的宠物，跟狗没区别，它不会吃人。”
黄十二：……狗就狗吧。
一旁的老大哥一边磨刀一边小心咽口水，在东北这旮沓的，黄大仙是大忌，他一开始就觉得齐乐川不简单，可能是某家出马仙，在这也不算什么特别的人物。
但他还是十分敬畏。
吃饭时胖子脸色就有些不好，他觉得熟肉好像差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齐乐川下午出去打听那个白发年轻人。
胖子精神状态有些差，张海浔给了他一瓶烧酒，说是那个老大哥给的。
胖子一沾酒就开始长篇大论给张海浔讲起前几年下斗遇见的奇事，这种东西普通人听起来一般不信，都当成是故事听。
张海浔不一样，他听的很认真。
胖子突然灵光一动就问他，“你姓张是不是张家人？”
张海浔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伪装“是。”
胖子这会儿已经喝高了，傻笑了几声，“你跟小哥不一样，小哥他不爱说话，你话特别多还特单纯，你不像是张家人。”
张海浔微微侧目看他的身后，胖子身后的黑影越来越明显了。
“你说齐家那个小八爷能救得了你吗？”张海浔靠着背后的椅子，双手交叉着，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他想知道这个胖子对齐乐川有几分信任。
王胖子嘿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我们家小八爷本事大着呢，她要保护的人就没有保护不了的。”
这何止是信任，说是齐乐川给他下蛊了都信。
王胖子说完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的意识逐渐薄弱，背上的影子越发的张牙舞爪。
临近傍晚齐乐川才从外面回来，她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瓶子，“你给他喝酒了？”
张海浔回眸看向她，淡淡开口解释，“他的状态太差了，不喝醉睡着估计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你呢，人找到了吗？”
她摇摇头，有些疲惫，“没有，有人说他已经隐居山林，不再现世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目光看着她，他倒要看看齐家小八爷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张海客测试。
“找人拜师，自己学。”她说着就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张海浔拿起自己的脏面看了几眼，拜师速成？完全不可能。
这边齐九九还在玩着黄十二，见齐乐川回来，他道，“需要帮忙吗？胖子身上的黑影是在灵魂上，黑影虽然和出马仙有渊源，但也不是不能驱逐。”
齐乐川揉揉太阳穴，她完全可以让齐九九一口吞掉，但是可能会影响到胖子，这黑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紧紧与灵魂黏在一起。
齐九九也明白才没贸然出手，还是温柔点好，不然出一趟门胖子变傻子也不值当啊。
“你又要付出多少代价？”她问。
齐九九一摊手，“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已经以我爷爷的名义传出了消息，那个人会出现的，再等等。”她不能事事依赖齐九九，这样下去，他俩可就成了九门的大善人了。
齐九九点点头，好似不在乎自己的修为，还安慰她道，“好，没到最后一步，说明还有希望。”
晚饭她随便对付了两口，拿出了一本书就开始翻看，在暖光下她也不知道看到了几时。
直到外面响起几声动静，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披上军大衣就开门往外走，外面天色很暗，还飘起了小雪花，地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雪，恰好可以看到有脚印，一直走到厨房。
她站在厨房门口推开门，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背影在地上蹲着，还传出来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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