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红尘随逝裔沉沦 若未眷落任逍遥-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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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看着贺贵福一家人生死离别,一时没有命令,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胡瑞刚缓过来一口气,两个差役赶紧上前将他扶起,胡瑞刚指了指堂上,两个差役将胡瑞刚扶到熊柏然旁,胡瑞刚咳嗽着喘着粗气对熊柏然道:“大人,他们所犯死罪,还大堂之上对朝廷命官行凶,反了,反了,快将他们格杀勿论啊。”熊柏然悄声回道:“可是,这,本官害怕这贺贵福像疯狗一样来杀本官啊。”胡瑞刚面露狰狞道:“大人,贺贵福虽功夫了得,可是他的家人都是毫无功夫,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将他们全部杀死,到时候贺贵福心志大乱,便可一同杀死。”熊柏然还是慌张犹豫之中道:“这。”胡瑞刚急道:“大人还不下令,趁着他们都陷入悲伤中下令啊,难道等贺贵福缓过来杀你?”熊柏然一听这话,双眸露出凶狠起身大声道:“来人,贺贵福一家,暗通土匪谋逆,私自撕毁罪状,欲杀朝廷命官,当堂造反,给我格杀勿论。”一声令下,堂下的差役,门外的官兵差役也都冲了进来,差役兵丁拿着杀威棒拔出刀对着贺贵福一家便砍杀过来,殷丰也拔出来刀,但是他却没有动,沈西南拿着刀早就冲了上来,这些都司衙门的官兵,都是打过仗剿过匪的军士,一听熊柏然下令,也不分黑白冲了上来就下起了杀手,一官兵一刀就砍向贺老夫人,贺德生见势,急忙冲到老夫人后面,结果被一刀捅了个透心凉,当场断气,贺老夫人竭力喊道:“老抠。”官兵又举刀砍向贺老夫人,说时迟那是快,贺贵福跳起来一个连环瞬脚将冲向老夫人的几个官兵踢了出去,又反手从一个差役手里夺过一把朴刀,怒吼道:“来啊。”众人都迟疑了下,只见胡瑞刚在堂上撕心裂肺的大声喊道:“还不动手,格杀勿论。”众兵役差丁又一起冲了上来,贺贵福忙着保护贺老夫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么多人一起冲过来,翠儿被一刀砍到脖颈,立时断气,贺贵福回头大喊一声:“翠儿。”瞬间一分神,几把刀便同时砍向老夫人和芸娘,两人双双被砍倒,老夫人身受要害,也当场毙命,贺贵福怒气爆发,凝聚气力,提起朴刀对着众人砍杀起来,瞬间十几个人倒地,回头看着熊柏然和胡瑞刚,双眼鲜红如血,露出杀意,胡瑞刚吓的赶紧倒地,藏了起来,贺贵福一回头看熊柏然瞬间,几个官兵举刀就砍,贺贵福分心之时,一刀未挡住,直接砍到胸膛,皮肉绽开,鲜血直流,贺贵福反手一刀,又将此官兵砍死,然后飞身跳起,对着大堂之上举刀而来,熊柏然吓的想跑,可惜早已不能动弹了,贺贵福跳上大堂桌案之上,一把拉住熊柏然衣领怒道:“狗官。”熊柏然一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看着杀红眼的贺贵福,还有明晃晃沾满殷红血花的刺眼朴刀,瞬间吓的瘫坐在椅子上,极力哀求道:“贺善人,饶命啊,饶命啊。”后面的官兵蜂拥而上,贺贵福顾不得后面,提起朴刀用力一挥,只见熊柏然的肥头硕耳的脑袋当即滚落下来,鲜血如擎天之柱儿涌了出来,贺贵福又想跳下去顺势再杀了胡瑞刚,可是却也被后面的官兵砍了几刀,前后都受刀伤,已伤及脾脏,贺贵福硬撑着,用尽气力飞身跳到贺家人的尸体旁边,众人一看熊柏然已经人头落地,都停下手,不知所措,这时刘靖看熊柏然已死,定了定神大喊一声:“先不要动。”殷丰也大喊道:“都住手。”大家都停住手,立在那里。

  贺贵福见大家都住手了,便扔下朴刀,突然感觉脾脏裂开,剧痛难忍,他下意识知道自己失血太多又伤及脾脏也活不了了,可是他也没想要活,一步步的踉跄的走到四个尸体面前,他看看自己的母亲,他蹲了下来,看着贺老夫人的脸庞,虽然已经断气,可是却没有任何惊慌,走的很安详,贺贵福哽咽跪下道:“娘,孩儿已经把那狗官杀了,还剩一个,想必以后也不会善终的,娘啊,你先等孩儿一步,孩儿马上也来了,我们一起去找爹,我也想爹爹了。”贺贵福看着贺老夫人身后的贺德生,已经早已断气,双眼怒睁,贺贵福准备起身,却发现已经起不来了,他只能勉强爬着,爬到贺德生面前道:“德生叔,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成人的,虽然对外我们是主仆,可是你知道的,我们早已是一家人了。”然后用手把贺德生双眼合上道:“德生叔,我也知道,你想老爷了,我们一起找我爹,从我爹爹走后,你一直总是记挂,不能忘却,快十年不见了,等会我们一起找他老人家吧。”旁边看的众官兵衙役都默不作声,一眼盯住贺贵福,殷丰听着贺贵福的话,想想多年前的华安,贺乾玉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内心难以压抑,他也扔下刀,静静的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和快要不行的贺贵福。贺贵福回头看见翠儿也早已断气,再看看芸娘,似乎还有一口气,他便拼命爬了过去,他摸摸了芸娘的胸前,感觉心脏还有一丝微弱的跳动,他强撑着抱起来芸娘轻轻呼唤道:“芸娘,芸娘。”芸娘气若游丝的睁开眼,张了张嘴,想说话,贺贵福知道这也只是回光返照,贺贵福道:“芸娘,别说话,听我说,我们这就要启程了,带着娘,翠儿,德生叔一起找爹。”芸娘努力着睁开眼睛,又张了张嘴,贺贵福将耳朵附在芸娘嘴上仔细听,只见芸娘断断续续的道:“我好......想......斌儿。.”说完就断气了,听到芸娘最后这句遗言,贺贵福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的压抑,他又何尝不想两个儿子,又何曾不想再看一看志斌志远那稚嫩的小脸,不过他很庆幸两个孩子此刻还都活着,他仿佛看到贺志斌刚出世那会嘤嘤啼哭,然后摇摇学步,到呀呀说话,带血嘴角竟然露出一丝欣慰的殷红笑容,众人都感觉万分差异,眼睁睁的看着贺贵福。贺贵福一眼注视着自己家人冰冷的尸体,和刚刚咽气的娘子,根本不屑于这满县衙大堂的官吏兵差,突然贺贵福心气剧烈对天长嘶道:“老天。”然后一口气没提上来,也倒了下去。就这样,贺府一家人全部不幸罹难。昔日的华安县首富,享誉整个汾州的首善之家,遭此横祸,无不让人痛心,有诗云:丰年安家享太平,灾年流向华安县,华安县里遇老乡,原是在此共安命。又云:净赤而至情已孕,往日融磨蕴生息,高堂子孙天伦葆,昔颜幻境化虚空。红尘随逝裔沉沦,若未眷落任逍遥,不待此生长相度,天可怜见来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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