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还是由村长与支书陪着吃,大孙与小李的胃口都很差,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可村长与支书一个劲地埋怨房东没把饭做好,房东大婶搓着一双手,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做的饭菜。
"村长,村长,这饭做得还不好?大婶的手艺比城里饭店的厨师还强呢,我们是昨天晚上喝多了,不想饭吃,"小李看着不知所措的大婶,赶忙劝解到。
他们吃早饭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已经停到了房东的院子里,小李明白,那可能就是送他们回城的车了。
用完早饭,又寒暄了几句,大孙与小李提出告辞。村长与支书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很激动地说着客气的话:"二位领导一定抽空再来俺们村里看看呐,等春天到了,你们把你们带着你的家里人来,山上的映山红开了,红红的一片,可美着哩。山里还有新鲜的野菜,到时候给你们做最好吃的野菜饺子,你们可一定来啊!"
"还可以采蘑菇,打野兔,一定来啊,带着孩子来啊。"老支书也热情地邀请到。
小李与大孙上了面包车,老支书还抱歉地说:"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辆车子,二位领导委屈一下吧,"又叮嘱那个司机说:"小猛子,你开车小心点,别总是毛手毛脚的,听见没?一定把两位领导平安送到,听见没?"
"记住啦,你都说了三十多遍了,"那个叫小猛子的司机不满意地嘟囔到。
大孙与小李坐在前排座位上,小李看到后排的座位上堆满了东西,大包小裹的,正像一座小山包。他用手捅了一下大孙,小声地说:"孙哥,你看他们又带东西了。"
大孙扭头看了看,也皱了皱眉毛,说:"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这么多?"他说完,拉开车门跳下车,把送他们的村长拉到一边,小声地埋怨到:"村长,你怎么又带这么些东西?"
"大孙,你听俺说,俺们山里人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但这是俺们的一点心意。你们帮了俺们的大忙了,俺们怎么能不感谢感谢呢?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算俺们山里人的一片心意吧,所以必须拿着,不拿就是瞧不起俺们,别冷了俺们的一片心哪。"
话说到这份上,大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又握了握村长与支书的手,向其他的人挥了挥手:"再见,再见。"
车子拖着一股烟尘离开了村子,小李走出很远,小李回头看了看,见乡亲们还在那里朝着他们远走的方向张望。哦,再见了,黑龙潭村,再见了,可爱的老乡们,小李心里默念着。
回城的路上,小李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想着他们所修筑的简易的路,想着那些朴实的乡亲们,他忽然有种想唱歌的想法,于是,在心里小声地唱着那首动情的歌: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
面包车颠簸着穿行在山路中,路两旁是浓重的秋色,灌木的树叶被秋霜染得红彤彤的,像是开放的璀璨的花朵。山路弯弯曲曲的,要经过二十多条隧道,然后才能开上国道。小猛子的车技不错,车开得很稳,一边开,一边随着车里的音乐哼哼着小曲,看得出小伙子很高兴,心花怒放的样子。
大孙已经睡着了,打着粗重的鼾声。小李跟小猛子一路说笑着,这小伙子很健谈,比木讷的山里人多了一份灵性。小伙子一路开车一路唱,浑身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小猛子,你怎么这高兴呢?"小李好奇地问到。
"进城还不高兴?再说我还能看到我女朋友呢。"小猛子高兴地说着,"她在乐家家超市上班呢,俺爹说,明年五一就给我们办婚事。"
"哦,原来是这样,怨不得你嘴巴乐得合不上呢,我经常去乐家家超市买东西,没准还见过你的女朋友呢。"小李也为小猛子高兴起来。
"李哥,到时候我请你们来喝喜酒,好不好?我爹说了,你们可是俺们村里人的恩人,几辈子都不能忘记了。"小猛子懂事地说。
"哪里的话,我们做的太少了,你们真的应该感谢县交通局的人呢。"小李若有所思地说。
"李哥,快算了吧,他们还不是给县长一个面子?若不是县长发话,他们才不肯给我们村里掏一分钱呢。"小猛子不满地说。"那个副局长我认识,我跟他的表弟是同学,他也是山里的孩子,可是一当了官就忘了祖宗了,你没看见,县交通局的办公楼盖得多漂亮了,啧啧,老百姓都说他们是拿给我们修路的钱为自己盖了房子,买了汽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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