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世福心里这个郁闷呀，烟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急得孟维英一个劲儿地埋怨，“世福呀，你到是说句话呀？到底咋回事，这早晨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高高兴兴的，这咋中午回来就变这样了呢？给老大采购那东西呢？还有那车呢？你不是开着车去的吗，这怎么打的回来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令世福眼都红了，一肚子的气，面目“狰狞”。
“行行，我闭嘴！”孟维英“服软”，可心里终究过不去，“可你好歹跟我说说这到底咋回事呀？”猛然间又瞅见了令世福那双通红、瞪得老大的眼，叹口气，“行，你就自己憋吧，憋吧！”她气乎乎转身，又给儿子令超打电话，半天没人接。孟维英是连急带气，“臭小子，真是越大越不中用了，有事了找他，也找不到！”
“你找他干啥？啊？你找他来气死我呀？啊？！全是你惯的！”令世福一串“排比”句，把孟维英彻底问蒙。
“不……我……”孟维英都结巴了，“世福，我这不着急吗？这到底是咋了吗，你们爷俩这又闹的哪一出？啥叫都是我惯的呀，那他小时候，你不也没少宠他吗？”
“你给我闭嘴！”令世福一声吼。
“这咋还不讲理了呢？有啥事你也不跟我说，小儿子电话不通，大儿子又在美国还没回来，女儿也出嫁了，你让我咋办？我不得找小儿子问问咋回事？”孟维英小声嘀咕。
“谁都别找，妈的，仨玩意儿没一个东西！”令世福越想越气，“好容易有个出息的，也去了美国，几年见不着一回面！都说姑娘是爹娘的小棉袄，可咱生的那是小棉袄吗？那是个冤家——自己爹妈的话一句听不进去，遇到难事了想起爹妈来了，你说这样的东西，不是冤家是啥？还有那个小儿子，现在想想，当初就不该要他，你怀孕的时候，就该早早流了他，也省下现在烦心！”
“啊？”孟维英吓得差点让自己咽下去的唾沫呛着，心说这是受了啥刺激了呀，咋说开胡话了？想上前试他额头，却又不敢，急地拿块抹布在那使劲搓，“我说你这个老头子，你今天这到底咋了吗？”慌乱中有了点主意，“不行，我给我闺女打，我不能这么老实听你的，再咋说那也是我闺女！”
令媛媛一路小跑着上了楼，进门却没敢直接“对话”坐那抽闷烟的老爸，先找妈妈了解情况。
“谁知道是啥情况呀，早上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样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呀，别的不说，你就看看茶几上的烟灰缸和那几个空烟盒吧，你爸爸从回来就没住下抽！”孟维英带着哭腔，满脸愁容，“媛媛，这可咋办呀？”
“妈妈，你先别急，”媛媛说话拿眼往茶几上瞄，等看到烟灰缸里堆成了小山的烟头，她的嘴猛地一撇，眉头皱起，“这到底是因为啥呀？”
“嗨呀，我要知道因为啥还找你？我现在问啥他都不说，再问就冲我吹胡子瞪眼，吓死妈妈了，多少年你爸也没这样过呀！”说着话，孟维英开始抹眼泪。
“妈，你别着急。对了，你给小超打电话了吗？”
“别提了，打不通，一直提示关机！你说你这个熊弟弟呀，要我说真不怪你爸爸老训他，到关键时候，是一准找不到他人！”孟维英终于舍得“批评”宝贝小儿子了。
“好了妈，你先沉住气，咱先别自己乱了阵脚，我先过去问问咋回事。”
“嗯，”孟维英让姑娘宽慰两句，心稍放了放，一阵点头。
“爸爸，”令媛媛腆着脸，凑到令世福跟前坐下，她知道爸爸最疼自己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超又闯祸了？”
人，即使再烦，也不能逮谁咬谁、见谁跟谁急！令世福看着眼前“装”着小时候可爱样子的姑娘，心又软了，一声长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娘俩全听傻了，“咋这样呀，小超疯了？”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令世福又瞪眼。
“那他现在在哪？”孟维英着急小儿子下落。
“在哪儿？哼，我不知道！”令世福赌气说着，但显然他知道。
“爸爸，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知道这次确实是小超做得不对，他这次错得过于离谱了，可再怎么着他也是我弟弟呀！爸爸，你告诉我，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对付”父亲，令媛媛似乎有的是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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