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找刘帅,他不在。第三天,我又去了。一个像是秘书的美女穿着标致的制服,微笑着帮我打开总裁的办公室的玻璃门。这个办公室大约有四十平,墙上挂着巨幅风景画,桌椅等陈列看上去很高档,地板是木质的。这是我当时见过的所有办公室中最气派的一个。我突然发现自己装出来的周身气场,瞬间消失殆尽。
“哦,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有什么事吗?”昨天他并未问我的姓名。
“您果然事贵人多忘事呀。”我没好意思直说,就再次做出捻手指的动作。
“哦,你好像也没为我出什么注意呀。”他仰躺在椅子里,脚放在棕色的办公桌上。
“您忘了,昨天我和那三泡鸟屎启发了您呀!”
“哦,那三泡鸟屎!的确是那三泡鸟屎启发了我,你要是不开口的话,我还以为你是鸟屎呢。”他转动着手中的钢笔,“不过,你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呀,都是我自己想的。对了,那三泡鸟屎功不可没!”
他轻蔑地笑着,嘴角向左歪斜。此时此刻,他的脸跟我的鞋底真的很配。
“既然不想给我钱,你为何让我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羞辱我一顿?这样就可以拥有优越感,还是仅仅为了嘲笑我一番?
“我改注意了,当时只是一时冲动,人都有冲动的时候嘛。冲动是魔鬼,魔鬼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再说了,我只是说让你来我的办公室,又没说要给你酬金。”这时的刘帅才更像一个魔鬼。
我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的脸踩在脚底,可是看了看这气派的办公室,我很憋屈地怂了,似乎整个身体都变得松垮了。
我仰望着熠熠生辉的写字楼,心中憋闷的愤怒和哀切的苦楚,一下子涌入太阳穴处,突突跳动着,好像要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将这栋楼连同那个该死的刘牲畜一起毁灭。这楼里的人都该死!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孑然地走在行人匆匆的马路上。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可我的心里却如塞满阴郁的乌云般的哀愁。
早上林芮吃着早餐,我充满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你自己尝了吗?咸得要死”她看了我一眼,凝视着深褐色的土豆。我夹了几根土豆丝送到嘴里,完了,刚才尝第一遍的时太淡,我一边想着昨晚爸爸打来的电话一边加盐,忘了尝第二遍。我怯懦地看着她和土豆,感觉自己好像摸了老虎的屁股。
“这是你心态不对,你把它当成咸菜吃就不咸了。”我试图安抚这只易怒的母老虎。
“滚,你自己吃吧。”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最近不是要减肥嘛,要不你就当成减肥餐吃吧。”林芮操起那盘土豆丝,重重地摔向墙角。仿佛是将我甩到遥远的角落:“承认错误你会死吗?简直不像个男人!”
“一直以来,不都是我的错吗?”看着那盘跟我一样狼狈的土豆,我实在憋不住了,“书上说,幽默是生活最好的润滑剂,我不是想着哄你开心的嘛?”
“书里说?书里说天上能掉馅饼,你咋不张嘴接去?”
“那么高掉下来,不得把嘴砸肿啊!”我嘶吼着,不由得自己被自己逗笑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时的我一定是一副讨好的嘴脸。
“你无聊不无聊?”林芮根本不买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别想把房子卖掉,你奶要死就让她死!”
昨晚,爸爸打电话说,奶奶的胃癌恶化了,
需要十万手术费,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后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爸爸沧桑的哭泣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爸爸哭,无助又无力。
接下来的一些天,我和林芮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
一天上午,在跟林芮争吵过后,我再次走在街头。阳光恍若未经空气的削弱,异常明亮地直射到我身上。我怀着对这份感情的哀愁,脑海中时不时地浮现出,奶奶脸色惨白地躺在同样惨白的病床上。不知该怎样继续这段婚姻。
林芮烦躁而又怯懦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来:“你做了什么?警察找你,赶紧上来。”我匆匆结束心中的哀愁,惶恐骤然爬上眉头,战战噤噤地随着电梯上升。
“我们怀疑你跟一起咋骗案有关,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一个皮肤有点黑的警察同志,当着林芮的面用手铐把我铐住了。手铐冰冷的触感,使我的心冷了半截。林芮惊讶地看着一切,一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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