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之后的生活起初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末世刚刚来临,现存的物资还多,不如余荏苒脑中所想的那般艰难,危机四伏。
那是一片规章制度下的安定。
以红慕悦为首,每天不定时不定人员地上楼,将尸化程度较高的学生带到楼下的舞蹈室关起来。
1楼的医务室,则作为大家睡觉的地方,隔壁的一间教室,则被清空了当作仓库用。
平日里,不用动身的人留在没有多少学生的1楼即可。
她们甚至每天可以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在打趣上。
即便余荏苒与她们汇合的刺激故事已经在这一周被讲了无数次,红慕悦还是会时不时的感叹一句:
“我朗诵的功能都是因为那次广播,就是那时才挖掘出来的。”
红慕悦几乎能在任何情景下不违和地说出这句话,它就像是她忙于清理Y占体一阵后的一声喘息。
可她本人,却和当初广播里的温和相差甚远。语句里给出希望的风格荡然无存,一开口就是坏消息,各种各样对糟糕景象的预言,譬如横尸街头。
虽然这些景象从未真正发生,但红慕悦却能形容得真真切切,仿佛亲眼所见。
对于今年才12岁的余荏苒来说,这些话起到了极其长远的恐吓作用——她知道自己转校时要是少了对Y占体的认识(与戎夏相遇),肯定得惨死在那。
只不过在座各位,都以为是余荏苒天生聪明,才从那堪称死人堆的教室里跑出来的。
而当红慕悦开了这个头,夏净妍就马上接上话题,她好奇心旺盛得很,而且一问就停不下来。
夏净妍会将她白净饱满的脸蛋凑到余荏苒的袖边。
每每此时,余荏苒就会感受到她身上近似于奶味的香气夹带着她永远问不完的问题飘向自己。
余荏苒竖起食指晃着圈,嘴里发出轻轻的语气词,似是在回忆。
她自己倒是很乐意去讲这段故事,毕竟故事里的自己,在情急之下展现出了超乎自己想象的敏锐。
说给她们听,至少能留个不太蠢的印象。
等她开口回答时,贝琰也不知不觉地溜入了话题里。她通常是静默无声地读着书,说话前总一副思索已久的样子。
一到这话题时,她就端正坐着,重复地感叹:“就像是惊险而动人的小说能够引人入胜啊。”
但自始至终,余荏苒都对自己逃出来之前的故事绝口不提,一旦夏净妍问起时,余荏苒就会将她们的眼神都打量一遍,接着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不能说的好嘛。”
但即便嘴上不说,余荏苒心里也将这回事演绎过无数次,她想到当时的自己也许还可以有别的做法,能够将这一切挽回的做法。
可惜事已至此,她回想起来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空落。然而一旦有人问起,余荏苒便会因良心的作用而抉择不定,深感折磨。
百无聊赖的两人还是不肯就这么放过余荏苒:
夏净妍的嘴唇向上翻起,整张脸都像是被手动挤压了一样,变得又扁又鼓。向前翘的嘴唇随着她的动作,变得离余荏苒更近一步,无声地逼迫她说出实情。
贝琰则抱着一本厚重且封皮印花的《红与黑》坐在一边,在夏净妍与余荏苒争执不休的时候,她偶尔会抬起头,带着和善又近似于讪笑的表情冲她们点头。
贝琰常是抱着本书,把柔长的头发撩到耳后,戴着个方框眼镜,静默无声地读着书。她往往静悄悄的坐在这读书,不知何时又静悄悄的消失不见,余荏苒不知她去了哪,也暂且还怯生生着没敢问。
而这场无休止的闹剧往往自然地消失或是愈演愈烈,当后者发生时,又往往只有红慕悦的出现才会使一切恢复平静。
一次争得正欢时,余荏苒的耳畔忽然传来红慕悦清脆的笑声以及夹杂其间的急促而雀跃着的话语。
余荏苒觉得这太反常了,换在平时,红慕悦与Y占体一同下楼的方式,要么是全程一言不发,要么就是她拽着它腿,托着它腰,最后一把抓起摔进舞蹈室里。
于是她转过眼去看,没再回应,另外两人也同样投去好奇的目光。
红慕悦瞟了她们一眼,嘴里仍然漫不经心地回应着那Y占体的话,步子向舞蹈室的门一别,随后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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