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水失学
甄耀祖是抬着回家的。他的屁股被寒山先生打得红肿热痛,有几处破了皮,渗出点点血渍,动一动痛得他呲牙咧嘴。滑杆不能坐了,藤椅也不能坐了,家丁们抬来一块木板让他趴在上面,一路哼叫着被抬回了家。请了几位大夫医治,整个甄府人进人出乱了套,就像红楼梦里贾宝玉挨了贾政的打。
天香茶也不喝了,戏也不唱了,拍着桌子叫骂,周围丫头佣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谁要是在她面前咳嗽一声,必招至一顿臭骂。她觉得甄耀祖即使千般不好万般错误,毕竟是甄家少爷,毕竟还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寒山先生怎下得了如此重手。打狗还需看主人,甄家的狗走出去都没人敢打,何况甄家的独苗少爷。寒山老儿真是心存积怨,存心与甄家作对呀,抓不住甄家什么把柄,拿少爷甄耀祖出气。天香觉得在寒山先生面前自己一直是退让的,尽最大的耐心忍受着他的傲慢,如今他却越发地不可一世了,竟敢将少爷打得如此模样。他不是在打少爷,而是在打甄家的脸面。
天香气得嘴唇打颤浑身哆嗦,脸色煞白地问:“甄三,你说此事如何收拾?”
甄三咬牙切齿地说:“依我看,不如叫几个壮汉将那老杀才捆起来打一顿。打了又怎么的,大不了到头来再给他赔礼道歉,赔他几个钱。让他也知道知道甄家的厉害,晓得甄家不是好惹的,免得他经常自以为自,看轻了甄家。”
天香初时怒发冲冠,觉得非如此才能解心头之恨,冷静下来细细思忖觉得不妥。寒山先生不是一般的佃户长工,也不是一般的穷门小户,且不说他远在南京的儿子,即使在甄家湾与河门镇也是极有威望的,将他捆起来打一顿,那岂不是必得惊动镇长县长了,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再说寒山先生打甄耀祖,毕竟是先生打学生,在场面上是说得过去的,人们并不认为忤逆,反而有人会认为那学生毕然调皮掏蛋得出格了,才会招至先生痛打,至于打的轻重另当别论。而学生家属纠集人殴打先生,就是见官了也没有赢的道理。
天香沉吟片刻,咬着牙对甄三说:“除了打人,其它都依你了,你去办吧。”
甄三曾几番被寒山先生挖苦羞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挥他几拳踹他几脚,听了天香的指令,当即聚集了几名男丁,手提棍棒,气势汹汹赶到寒山先生家。
甄三在寒山私塾门口叫嚣:“寒山你这老杀才滚出来,你打了我家少爷别妄想做缩头乌龟,这事今天必须有个了结!”
寒山先生打开大门,横了甄三一眼,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你这个奴才不配跟我说话。你回去叫甄家富来,或者叫天香来,我再跟他们理论。”
甄三叫道:“你才不配跟我们家老爷太太理论。你将我们少爷打得皮开肉绽,今日我也要叫你皮开肉绽!”
寒山先生嘿嘿冷笑道:“你敢!你敢动老夫一根毫毛,老夫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甄三怔一怔,随即向男丁们挥挥手,叫道:“走,先进去将学堂砸了!”
寒山先生在门口伸臂拦住,“谁敢进去!”
甄三冲上前去,在寒山先生胸脯上猛推一掌。寒山先生一向文弱,哪经过猛力推搡,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甄三又上前踢了几脚,带头冲进学堂,吩咐:“给我砸,用力砸!”
男丁阿四嗫咀道:“这是学堂,上头还挂了孔老夫子孔圣人的画像。”
“混帐!”甄三挥手给了阿四一个巴掌,抡起棍棒一阵乱砸。众人在甄三的威逼和指挥下,棍棒拳脚齐上,只一会儿功夫就将学堂砸得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成了断裂的木板,孔圣人画像成了破纸,连墙上都砸出了几个窟窿。
寒山先生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去揪住甄三衣领,甄三用力一挥摔开寒山先生,在他腰上踢了几脚,寒山先生就起不来了。甄三用一根棍棒压住寒山先生脖颈,一只脚踏住寒山先生一侧脸颊,呸了一口,骂道:“若不是太太一再叮嘱,老子今日定会要了你的老命!”
寒山夫人闻讯赶来,大声叫道:“你们这帮奴才无法无天了,快快放开先生,我要叫镇长县长前来评理。!”
甄三一伸手揪住寒山夫人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撕,寒山夫人衣服的前襟“嘶”一下被撕了下来,甄三狞笑道:“你个自己作媒自己嫁人的骚婆娘,还有脸自称夫人,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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