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给否定的答案吗
该想到的,欢颜喜欢那个人,朱心看似与她毫无相似之处,用的却到底是一颗心,而情这种东西,从来存在心里。既然是同一个人,拥有着同样的感情,即便是分属两个意识,但真的能够完全分离开来么
他早知道,很多事情,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却不想,即便是在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她也还是选他。
说不出宽慰的话,楚翊将即墨清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说得很是详细、极为清楚,半点没有隐藏。虽然说完之后,他看见她的表情,又想,也许应该把他的伤势说得轻点,也许那样,她投入的感情便能少些。再想,也许他该把自己为她做的事情也讲出来,兴许那样,她便能将望着那个人的目光也分他一点。
却是最终没有说出些什么来。
尤其是次日,看见将将清醒的她在他的榻边照料着的时候。
朱心哪里照顾过人呢尤其,现在她的状况也并不那么好。
因为没有经验,是以,她做得并不妥帖。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离开,只是在侍女做事的时候在旁边看着,看得很是认真。
抱着沉沉睡着的茗儿,楚翊苦笑。她学东西,学得真是快啊。
将孩子放回软榻,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你也是挺不容易的,爹爹不管,娘也不管。这样算来,你还不如跟着我回去神通谷,毕竟我带你比他俩都多不是。”
睡着的孩子很是乖巧,尚且稚嫩的面上,有几分她的影子。这孩子的眼睛和她是很像的,却是没有染过半分尘埃,真正的清亮澄澈。楚翊每次看见,都不由得会想,如若那时她没有被风北阁拐去,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或者说,是这个样子的放大版。
浅笑一声走出房门,即墨清的屋子就在隔壁,那个女子也在里边。
外面的阳光很是刺眼,分明是冬月,这几天的天气却很好,晴得让人恍惚。
走到窗边向里看去,女子很是安静,就那么坐在他的榻边看着,侧脸被暖光勾出个金边,看上去很是温柔。
另一只蛊虫已经植入他的身体,寄居于心脏处,虽偶尔会叫人疼痛难忍,可每每想到她,他总能忍下去。这么反复几次,待得那蛊虫终于稳定下来,她体内的蛊便几乎算是再无用处。既已事成,她便可不再受风北阁牵制,真好。
楚翊是带着这么一个好消息回来的,却没有告诉她。
起初,他抱着几分侥幸,想着,欢颜喜欢他,朱心却未必。于是那夜之后,出于一种讲不出来的目的,他没有说。
她向来珍惜自己的命,不管在谁与自己中间选择,也一定选自己。而今,朱心不知蛊已制住,在她的认识里,存的依然是“自己与那人只能活一个”的认知。
而这几日,她与他独处的时间很多,她随时可以杀了他。
这么想、这么做,其实是有些卑鄙的。但就让他卑鄙一次吧。那夜离开她的房间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他想,等明日若她还没有杀他,他就告诉她。
然而,事实上,他等了九个明日也没有说。九天里,他的心每日渐沉,他看着她不眠不休照顾他,看着她纠结反复。
而今天是第十天。
深深吸一口气,青衫男子看似无奈,带着苦笑,像是做了什么妥协。
有一个人,他总是输给她,从未赢过。
缓步走进屋内,楚翊没有理会旁侧的她,却是径自为他把了脉。感觉到他脉象平稳,楚翊后又看了他的伤,发现愈合得很好。这个人真是幸运,不止幸运,身体机能也算是强大,竟好得这样快。这样看来,不日,他便该醒了。
“出去谈一谈。”
落下一句话,楚翊率先步出屋子,而女子紧跟着他走出来,看着有些急。
“他怎么样”
楚翊低一低头,问出的话同那夜一样。
只不过,那一夜里他是无心,而今次开口,是他深思熟虑。这是他最后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今次以后,也许这个问题便会失去意义。
他向她望去,眸色很深:“你不是来杀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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