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花开》下:花语外传(三十)-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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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清长的白净清秀瘦削,仿佛从地窖中刚走出地面,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看着担心,就怕一阵风一个响雷把她吹走或是炸飞。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弱女子,头脑里藏着万千书籍千万锦绣,一旦下笔,就能如蚕吐丝如织机防线而不绝如缕绵绵不绝呢。

知妻莫如夫知夫莫如妻,刘鲁阳全力以赴做好他的工作,也全力以赴支持妻子的创作,每当妻子悄悄的在饭桌上加一道上档次的菜时,刘鲁阳就知道,刘元清的稿费来了。这时候,刘鲁阳和刘元清相视一笑,眼睛里充满无穷的恩爱。刘鲁阳说世人都知道你是妇联一支笔,他们哪里想到你是文艺青年没几年也许创作等身拿个大奖一鸣惊人呢。刘元清说,我那是个人爱好,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可没你这样大的期许,每当听到领导们的报告,我就想,又有谁知道这份报告中,很多思想和理论是我家老公的呢。刘鲁阳一笑,摆摆手说:“我哪有思想,跟着党报文件抄呗。”

有人说,政府和党委家属院里很少看到夫妻溜圈逛街的,其实不光看不到夫妻逛街溜圈,也很少看到男的或女的单独上街进商场的,原因很简单,住在那里边的,大都有一官半职,官场的约束与环境,使他们没时间没兴趣没必要进商场逛大街,在官场这个特定的圈子里,一个人要是逛大街进商场的时间多了,这个人的出息也就到此为止了。就如老百姓,一到饭点就进家的男人好像没多大的出息,许多女人骂自己的男人窝囊,其中一个理由就是男人恋家不如恋事业的劲头高,仿佛男人就该天天满世界跑,他们唯一的任务是往家里搂财,要家庭风光就要靠男人。

但刘鲁阳和刘元清却很例外,细心的人也发现,刘鲁阳夫妇每周都有一两次一起逛商场溜大街的习惯,而且很少看到他们手里提着什么进家,往往怎么去的怎回来,一根头发不掉,一粒灰尘带不进来。外人不了解就里,但刘鲁阳明白,他陪刘元清观察生活收集生活素材呢。

刘元清大学政治系毕业,悄悄上过文艺创作方面的函授学校,拿过毕业证。那种刻板的授学模式并没有教会刘元清多少创作技巧,但观察与思考的优良品质让刘元清大受裨益。每当才思枯竭,比如一个特定人物的动作习惯如何描写,一个特殊场景如何构思与速写,她就叫上刘鲁阳跟着他去特定场合环境去看看,等回家后,立刻展开纸张,一挥而就,近几年更多的是敲键盘。

刘桂花讲完刘元清的故事,跟着一声叹息,陈方春说,刘嫂有什么感慨吗?刘桂花说:“人家这生活多自在,有目标有节奏,凭自己的兴趣写作,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生存方式啊。”陈方春说:“你可能在中学时代就有这种向往吧?我大胆的猜测一下,你一定受了某个人的影响。”刘桂花看看陈方春,一脸思考的神态,低下头不说话。陈方春说:“我问多了。”刘桂花又抬起头,望着陈方春说:“你怎么这么会猜,跟你说说也没关系的——可你不能把我写进你的日记或作品里。”陈方春说:“你相信我不会写你吗?如果我写,可能只是你百分之一的故事吧。”刘桂花说:“我相信你,你不是跟王向明写信吗?王向明说你每封信都提到我,写的我什么啊?”陈方春说:“那几封信,你早晚会看到的——我等你说说你的故事呢。”刘桂花说:“我受我的高中数学老师的影响很大,他的学教的好,很适合我听,而且他进行小说创作,写写诗歌散文什么的。我当时是数学课代表,偶然一次机会,我在他的办公桌抽屉中看见过那些小说手稿,完全是他的笔迹,而且他有时在课堂上讲那些故事。我在高中遇到两个好老师,数学老师算一个,另一个是语文老师,常常在班里跟我们讲古今中外的那些作品,大段大段的背诵古诗词和名著经典描写语段,我在课外看的书大部分是那两位老师收藏的。有几次,语文和数学老师都讲他们的愿望,嗨,给你想的一样,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学习创作。”陈方春说:“你们的那两位老师很有个性的吧?有个性和强烈的个人爱好并能去做的,对学生的影响很大。”刘桂花说:“他们是有个性,与其他老师不同,别的老师上课,古板照本宣科,他们不但上课生动,而且课外发挥的多,让学生很受益。”陈方春说:“老师能给学生留下深刻印象,也许是一句口头禅,一个动作,而上课的内容不容易记住。”刘桂花说:“他们两个老师让人印象深的太多了。比如数学老师不用工具就能把几何图案画的很整齐,他爱敲眉头,一敲,把前额搞的花儿呼哨的;语文老师最爱说的一句话是‘我的青春啊全撒在你们这些小皮虫身上了’,尤其是在学生不听话的时候,另一句话是‘谁与我论英雄’,讲到热烈处学生听得有滋有味时就爱说这就话。”陈方春说:“这老师了不起啊,他有自己的思想,不拘泥放的开。”刘桂花说:“我的初中语文老师那个板板正正,每堂课一个模式,这个老师每堂课不一样,尤其是刚上课,学生不知道他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别的老师,一上课就是,‘同学们,我们上一节课讲到’什么什么了,‘今天,我们学习......’调皮的学生,在底下压低声音跟着学。”陈方春说:“这老师对教材有研究,敢于取舍,很多老师,是跟着教案参考书教学的,离开教科书可能不知怎么讲课了。”刘桂花说:“这辈子遇到一个好老师很幸运了,我遇到了三个。”看陈方春要寻问她的神情,接下去说:“第三个是你。”陈方春说:“谢谢刘嫂的夸赞,我都有些飘了。”刘桂花说:“还刘嫂呢,你一说刘嫂,我就感到自己成老太婆了;以后叫我名字得了。”陈方春说:“叫你刘嫂是尊称你的,特别是在有人的时候。”刘桂花说:“叫我九里香呢?”陈方春说:“九里香带着一层溺爱。”刘桂花说:“你还溺爱我啊,我倒没觉出来。”陈方春说:“那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特别是你调皮时,很像我的女儿撒娇。”刘桂花说:“我把你看做父辈的人一样,调皮的时候,忘乎所以了。”陈方春说:“这是你的性格使然,没关系。叫你的名字也行,但不如喊刘嫂自然。因为农村对女人的称呼大概还是称呼什么什么他妈,他什么什么的居多。”刘桂花往往屋外,说:“随你便哦,你喊着自然为好——这西红柿长大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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