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湘湘前面诊治完，已经是日落时分。
想着此刻还能看见柳湘湘也是顾不得休息，匆忙给自己做了清洁，到了药房。
"怎么样，麻沸散喝下去了吗？"给她检查伤口有没有清理干净，柳湘湘也是不放心的再次询问。
"已经准备好了，也和那个大娘说过了。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我的脸并非那么严重。"菀娘取代了当初小红的位置，充当起了柳湘湘的助手。
听到这话，戴着自制口罩的柳湘湘也是楞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
"大娘之前未曾见过你当时多严重，自然不会相信。菀姐姐，等下我们速度要看，你要跟得上我的速度。"天眼看就要黑下来，柳湘湘也不想等下全靠蜡烛。
这毕竟是脸上功夫，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可能就会给姑娘留下疤痕。
她平日里再怎么轻松玩笑，这却也不是能玩笑的时候。
重重点了点头，菀娘也是认真听柳湘湘要的每一个东西，镊子手术刀递过去的速度，也是被柳湘湘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菀姐姐，你今天可真棒。"手术完毕，柳湘湘也是在做了止血之后借着烛光给姑娘涂抹止疼和恢复的药膏。
"湘湘，你莫要夸我，不然手术刀都拿不稳了。"收拾着染满了血的手术刀，菀娘也是不由红了脸。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调侃她。
"菀姐姐说笑了，依我看，之后菀姐姐说不定也能有动刀的那一天。"柳湘湘知道菀娘有新研究医术，可性格内敛，加上到底是个弱女子，对于这血腥的事情多少顾虑。
所以，她一直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菀姐姐要求她教她的话。
"我先去安排大娘在楼上住着，你替这姑娘包扎完记得说一声，我们扶她上楼歇着。"已经这个时辰，而且还是这种手术，不用柳湘湘开口菀娘也知道如何安排。
她当初做了手术之后，在伤口的轻微疼痛下，也是考虑了太多。
甚至，已经想过之后万一满脸疤痕，那就去出家当个姑子。
可没想到，时间竟然真的会有湘湘如此好手艺之人。硬生生，在她踏入深渊之后，将她拉了回来。
"好，菀姐姐，你想什么呢？是不是今日的手术，吓到你了？"之前病人虽也有些许病症严重，可到底没有今日这姑娘这么严重。
柳湘湘当时反复考虑过，最终还是选择消炎保守治疗。效果虽然缓慢一些，可后来也都有起色。
只是这姑娘的家境，以及如今即将及笄，怎么都是等不得的。
"没事儿，刚刚是一时间晃了眼，我先去将这些洗了去。"不想较轻的提起当初的事情，菀娘也是笑着开口，连忙拿着已经收拾好的手术刀朝外走去。
"姑娘，我女儿这是怎么样了？"赶回家拿了机身换洗衣服的妇人如今也已经回来，紧紧抓着手中的包裹，满是紧张。
"大娘不必担心，刚刚柳大夫已经动手替她清理了那些腐烂的伤口，这几天记得不要让她哭，切不可沾水。"
在柳湘湘身边这么久，菀娘说起话来，也大有一副医者的做派。
而这一切，也正是柳湘湘想要看到的。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只是，及笄之前，能否完全好个透彻？"妇人不敢相信菀娘现在的脸之前就是这样，如今所能奢求的，也只是完全好透彻。
到时候即便是留下些许疤痕，也断然，不会被夫家那般嫌弃。
"这，还有多少时辰？具体，还要看柳大夫如何说。"虽大致流程菀娘懂的，可她情况如此严重，菀娘一时间也是不敢给她确切的答复。
"还有不到两月？柳大夫呢，柳大夫为何没有出来？"没看到柳湘湘一起出来，妇人也是瞬间紧张了起来。
"大娘，柳大夫现在在给您女儿上药。您先别着急，咱们去前面记录一下时辰，再和您说一些吃药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知道她着急，菀娘也是连忙开口解释。
听菀娘这么说，妇人也是极其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跟着菀娘去了前院。
怕她看见手里的刀都染着血害怕，菀娘也是找了个理由先去将手术刀清洗了一遍，贴身收好，这才出来。
让别人碰柳湘湘的手术刀，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是被人瞧见，少不了横生出什么事端。
"王大娘已经下去歇着了，药我也送上去了，湘湘你等下吃完饭便早些歇着。"手术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柳湘湘即便什么都不说，菀娘也知道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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