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传承-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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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寞左边扛着陈岩风,右边举着凌炎飞。即便是全盛状态下,他速度也不比这月蝠快,更遑论灯枯油尽,还带着两个人。三息未至,项寞已经快被赶上。好在这通道短的很。项寞注意到这个通道墙壁上刻有纹路,想来这通道短也是为了传递力量来的方便。这般看来,前面那个怕才是主洞室。这种地方显然危机重重。但此时只能饮鸩止渴,项寞把两人扔进去,自己也跳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五只月蝠并未追来,到了入口前,它们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好像带有一点虔诚的意味。项寞看见前面有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或者说是眼珠更为合适,黑色的瞳孔,像夜空一样的深邃,让项寞感觉自己仿佛要迷失在内,赶忙挣脱出来。

    旁边有一块巨大的石碑,像是死气沉沉的墓碑一般,上面刻着几个苍劲有力,却又包含悲怆之情的古字:“彼苍天者,曷其有极?自今已往,吾其无意于人世矣!”项寞暂时还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又转到石碑背面,上面是同样俊逸潇洒的文字,但项寞感觉得到其中的沉重:

    “天有眼兮?天无眼兮使我为族弃。地有灵兮?地无灵兮使我广寒殇。天地无德兮,吾将弑天以证道,屠地以祭魂。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愿以吾之命,破悠悠天道之囚笼。”

    项寞也有些被这情绪感染,不自觉地将手放了上去。顿时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我……是月广寒。我生于月神族,却无法修行月神族本族传承道法,加上我父母双亡,我这一脉在月神族式微,我被驱逐而出。”

    “我来到了乾界讼域,创立了广寒天宫。虽然不能修行本族传承道法,但我凭借自己的天赋,也闯出了一些名堂,就是希望得到族人的认可。”

    接下来的话,明显让项寞感觉到一种复杂的情绪,不甘,愤恨,渴望,倔强,悲凉,无奈……

    “可他们没有,他们甚至认为我是一个威胁,认为我的事传播出去会对月神族造成负面影响。我当时感觉到了不对,族内好像有相当一部分人和一些别的势力扯上了关系,月神族已名存实亡。他们甚至动用了月神族传承器具中较弱的一个——但也是恐怖到你无法想象,封锁了整个广寒天宫。”

    项寞看到了一幅惊人的画卷。一个老者——其实他头发只是花白,称其为老者更多是因为那眼神中蕴含的沧桑之意,正不甘地望着苍穹。天空看上去很辽阔,可封印让他们永远只能待在这个地方。老者挥手间,正午一下子变成了夜晚,那月亮很圆润,但让人感觉到冰寒。老者右手刻画出另一轮圆月。“这是到了铭魂境才能刻画出的道纹!”项寞很是吃惊。月纹有些不稳定,老者似乎尚未完全踏入铭魂境,但至少也有半只脚在内了。

    老者仍未停止,左手向虚空中一抓,一轮月刃出现在他手中。“祭器境的本命神器!”项寞又是一惊,祭器境的本命神器起初因为境界所限一般不会太强,可它能随着主人的变强而成长。这个老者能将本命神器温养至此,足以自傲。那老者大喝一声:“三月临苍穹,广寒灭万物!”三轮圆月一齐杀向封印,所过之处,空间都承受不住这种力量而崩碎,化作一片虚无,真正意义上的虚无。

    三轮圆月直径都超过万丈,声势浩荡,撞上了那封印。悲怆而沧桑的声音又出现了:“我就是那个老人。我还是失败了。这时我已经明白我根本不是什么废物,我是一个天才。我带有月神族的月神血脉,这东西不算很罕见,但也是千里挑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有月神血脉拥有者要么离奇死亡,要么让人感觉不那么忠诚,纯正了。月神族已经是别人的囊中之物,族里的蛀虫正让月神族没落。我小时候被人秘密观察,他们判断我的品性不可能屈服,事实就是如此。我之所以学不成族内传承之术,是他们对传承之书做了手脚。虽然我走出了自己的道,可是月神族之术是根基,没有根基,我的道是不完整的,注定我无法问鼎巅峰。如果我没有被驱逐,我肯定早就踏入铭魂境,如果没有那些蛀虫,我族怎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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