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山的路上会有一些危险,而且生长在山顶上的冰雪莲可能会有守护兽。
所以威尔想让茉黛陪岩山去一趟,这当然遭到了后者的反对,但和之前一样,反对并不总是有效的。
他们带着必要的包裹和水,朝着白山出发了,目的地并不是很远,所以他们没有花多长的时间就到了白山脚下。
岩山抬起头仰望,他看着白山的山顶在云雾弥漫中若隐若现——它看起来直戳云天。
“要不我们休息一下?”他试探性地说:“这山顶似乎并不好爬。”
“如果你想在天黑后回去的话。”茉黛好声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他颇为无奈地扛着包裹跟在她的身后。
他担忧地看了看云雾中的山顶,如果圣光术不是只重置十分钟就好了,这样它就又多出了一层新的意义——偷懒。
他们开始登山,花了四五个小时,过程非常糟糕,茉黛挑了一条镶着石头的登山途径,上面时常结着冰晶,有些地方像是溜冰面一样打滑,他为此跌了两跤。
途中有过那么一次,他试图让茉黛理解人类与冰狼族之间存在体力差异,但茉黛只用了一个冰冷的目光就驳回了他的希望。
于是他只能忍着各种不适,慢慢地跟着茉黛的背影爬山了白山的山顶。
当他汗流浃背地坐在雪中时,茉黛并没有停止她的步伐,对于她来说登上山顶只是一个开始,冰雪莲的采摘才是此行的目的。
但岩山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举起双手大声抗议:“休息一会儿,反正现在已经登上来了,采摘也不缺这十几分钟吧。”
茉黛终于停下来了,不过她似乎并不是因为岩山而停的。
“人类,看池子那里,快来看。”他第一次在茉黛的语气中听出了兴奋。
“什么?就不能等会吗。”岩山愣了一下,他垂下手,无奈地起身把坐着的地方挪到了茉黛那里。
他顺着她的指向,看到了一片美丽清澈的池水。
与其说是池子,不如说它就是一大片池塘。
它湛蓝的镜面上倒映着云雾,接收着偶尔穿过云层的缕缕微光,倏尔,又将这些微光反射到四周的白雪中去,使得雪上一片银光闪烁,其上雾霭氤氲,宛如人间仙境。
看到这一幕,岩山疲惫的心灵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
不管能不能采摘到冰雪莲,在这样的美景面前,四五个小时的攀爬也许并不是那么糟糕,也许诸神是公平的,一切都很值得。
“看到了没有?”茉黛悄声问道。
“什么?”岩山愣了一下,她指的似乎并是不这池子。
这时他才注意到在池子中心,有一些不起眼的浮游植物,它们是那么不起眼,以至于他差点把它们忽略掉了。
茉黛见岩山迟迟不回答,她大概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看走眼了。
于是她提醒道:“看池子中心那些淡绿色的植物,注意里面。”
里面?岩山怔了一下,然后他瞪大眼睛,终于发现了淡绿色植物那不同寻常的地方,它里面有晶莹的白色花瓣,这些花瓣藏得很隐蔽,不仔细分辨的话极难看到。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冰雪莲?”
“看来你的脑子还是有救的。”茉黛毫不客气地说道。
岩山并不想和她斗嘴,于是他继续沿着自己的话说道:“我们要怎么采摘它,游过去吗?”
茉黛像是看一个智障那样看着他,她歪着头说道:“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能飞过去?”
他踌躇了一下,准备解开外衣。
茉黛一脸问号地阻止了他,“你想干嘛?”
“照你说的,游过去啊。”
因为太过好笑,所以茉黛并没有笑出来,她打量了一会岩山,问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怎么了?”
“这个池水的温度常年保持在冰冷的标准下,你这身板只是下水还好说,要是想游到池中心的话估计早就因为冻僵而沉进去了。”
她接着又讽刺道:“你该不会忘记了威尔哥哥说的守护兽了吧,它会刺死一切想要靠近冰雪莲的不法之徒,像你这种杀了还能糊口的人类可是它的最爱。”
岩山听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默默穿回了自己的外衣。
“那怎么办,你去?”
茉黛翻了个白眼,说道:“白痴啊你,肯定是我去,那老家伙从来没想过要考验你,他只是想从我这里拿点好处。”
“那好吧,交给你了,我会为你向诸神祈祷的。”他又补充了一句:“作为一个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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