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啊——痛啊——啊——”
......
乌云残月照大地，青烟薄雾笼韩门。淡淡凉意不是自皮肤外而自内心深处慢慢浸入梁毅脑中，听着屋内笑笑惨绝人寰的叫声，虽然很明白韩子扬这是在治疗但他也知道不是因为他的事，笑笑不会有今日之祸事......
书僮韩心跟韩棋齐齐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是......直到治疗结束，笑笑依然在屋里痛叫，只是比之前的痛叫缓声了那么一点点点点而已。
笑笑早就不知道自己的左腿现在是个什么样了，她只知道自腿上而来的痛好像蔓延了全身上下，可恶的旧社会为什么没有麻药？为什么没有？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嘤嘤哭叫，韩子扬紧紧抓着她的手不停的说：“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就不痛了。”
可这个‘一会儿’也太久了点吧，整整一晚笑笑都没有睡好。折腾到天蒙蒙亮笑笑才不堪疲倦的合上了眼。
......
韩心打了热水进屋：“夫子......”
“嘘！”韩子扬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又低声道：“她才刚睡下不要吵到她。”
韩心会意的点点头，又看向歪在一旁睡得正香的耿若离，韩心摇头：“这耿爷也是，该不会对满姑娘动了真情了吧，他可从来不会守着一个人守一整晚的，一定也累到了。”
听韩心这么说韩子扬疲倦的眼睛也打量了耿若离一番，确实睡得挺香的，昨晚跟他一起安抚笑笑的情绪也实在把他累得够呛，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没有一个人让耿若离如此做过。难道韩心说对了？韩子扬感觉有些莫名的抓心。
任由韩心跟韩棋把耿若离带了出去，韩子扬看着床上因痛而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的笑笑，她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头凌乱的发丝满枕都是。韩子扬伸手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不知不知觉间就失神了，盯着笑笑感觉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唇齿无血脸色发白的病人。
相反，他觉得自己看到简直就是一个天女；一个神女。美得那么超凡脱俗；怜得如此楚楚动人；柔得这般摄人心魄......
“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绝不。”韩子扬的手停在笑笑脸上竟如此不愿移开，“所有那些伤害过你的，或是正想要伤害你的，我都绝不会放过。”
......
不知道沉迷了多久，耿若离冷森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那猥琐的目光还准备盯着笑笑看多久？”
韩子扬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耿若离，身后还跟着自己的两个书僮他轻咳两声。心里疑惑着自己怎么会失神呢？
耿若离冷得快掉冰渣的脸不动声色，只轻哼一声便转头出去了。
韩子扬呼了口气，只听韩心连忙道：“夫子，你刚才看什么看那么出神，耿爷叫了你好几声了。”
韩子扬眼神飘忽，道：“你们进来多久了。”
“从耿爷醒然后进来......”韩棋微仰着头算着时辰，“有些时候了。”
韩子扬见笑笑也慢慢睡得沉了便也起身道：“你们照顾好她，我出去一下。”
......
看着韩子扬出了屋，两个书僮齐齐摇了摇脑袋，韩心道：“韩棋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耿爷看我家夫子的眼神？”
“看到了。”韩棋呼了口气，“我还以为耿爷一怒之下会一掌拍死我家夫子呢。”
“我家夫子只是多看了满姑娘几眼嘛，耿爷也太小气了。”韩心摊手，“不过话说回来，夫子也是满姑娘一脸苍白到底哪里让他入迷了？”
韩棋望了眼床上的笑笑感叹道：“哎！韩心你就没发现嘛，我家夫子跟耿爷怕是都爱上这女孩了。你说这么多年他们关系都这么好，万一哪天......”
韩棋没敢再说下去，韩心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韩子扬出了屋，见耿若离正静站在院中大树下，背着手一言不发。好怪异的沉默？一般来讲耿若离沉默都是暴风雨的前兆，韩子扬低着头也默然的站在他身旁，不声不响。
过了很久两人依然没有说话，这期间梁毅从客房的床上下来经过院子去到笑笑休息的房间，他本意是想看看笑笑的伤势，可看到院中静站如佛的两个人，那种气场有种让梁毅窒息的感觉，本来因伤走得慢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你不许爱上她。”耿若离终于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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