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张牧云也心有戚戚焉。稍微在脑内整理一下得到的情报，有几个疑惑却窜上心头。
自己最终也没能把玛蒙留在黑洞空间内。按理说她不应该作为原罪劫继续毁灭人类么？怎么听莉娜的意思，核冬天之后原罪劫和末日真理教都没了后续动作？
不过这种问题问她多半也得不到答案。对三年后的世界已经有所了解，张牧云觉得是时候道别了。
“总之，你们现在已经安全。我也是时候回到我的国家去。”
“你是……”
“中国人”
再次上下打量了张牧云一圈，莉娜颇为释怀的点了点头。
“也对，只有中国那片神奇的土地才会有你这样的人。”
“喂喂，你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中国近代创造出的奇迹举世皆知。我在学校时也常阅读些中国的神话故事，的确很有意思。”
我的能力与中国神话可没什么关系……
心里吐槽了一句，张牧云用力假咳了一声。
“那就”
“恐怕你要失望了。现今卫星系统彻底瘫痪，无论国际还是国内航班都全部停运。想回国除非你从中东跨越地中海，最短也需要两个月。”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乘飞机。”
体内还保留着路西法的本源量子信息作为标记，张牧云完全不怕迷失到平行世界去。从座椅上起身，他随手就准备撕裂量子虫洞。
“对了，你听过爱丽丝这个名字么？”
这个问题问出口时他也没抱多少希望。毕竟爱丽丝是知名学者没错，但莉娜一介普通民众……
“爱丽丝？很大众化的名字。”
果然
“但如果你说的是那位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最近几天她应该有在瓦伦城参加气候峰会。”
什么？！
伸到半空的手突然停下，张牧云猛地回过头来。
“你说爱丽丝在瓦伦城？”
“没错，每年的欧洲气候峰会都被定在瓦伦城举行。身为量子物理与气候学家，近两年她从未缺席过。”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情报。按道理交通那么不方便，留在中国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连美国也不回，来欧洲做什么？
可莉娜也没理由骗自己。排除了同名同姓又恰好同为量子物理学家的可能，张牧云抬手摸了摸下巴显得有些犹豫。
他最担心的当然是自己的女友苏欣悦。更何况对她来说，与自己已是阔别三年，哪怕提前一秒也想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但从莉娜刚才的情报来看，人类的居住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与回去其漫无目的寻找，不如找最有可能知道苏欣悦下落的爱丽丝问问。
心中感谢着如同天意般的巧合，张牧云重新坐下。手指在桌上轻点了几下，他默默注视着对面莉娜轻拍着女儿肩头哄她睡觉。看着看着，他忽然有些同情眼前的孤儿寡母。失去了家庭的主心骨，想要在如今这个世界里活下去可不是件容易事。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是忍不住把这句话问出了口，下一秒他便看见金发少妇轻轻咬住了下唇。略作沉默后才缓缓开口。
“走一步算一步，瓦伦是个大城。只要不嫌辛苦总能在里面找到事做。”
“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投奔？”
“为了生下露西亚，早在几年前我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如今哪怕想要回去也不会被接受。”
轻叹一声，莉娜的手指轻轻从女儿的发丝间穿过。脸上温柔的表情明显对于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正有些佩服这位母亲的坚强，张牧云忽然察觉到发丝遮掩下小萝莉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
“嘿，小美女怎么了？”
出于对可爱事物的喜爱，张牧云微笑着向她挥挥手道。露西亚却并不买账，淡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警惕。
“你是不是想当我的新爸爸？”
“呃”
“虽然你很厉害。但我要告诉你，我的爸爸永远都只会是一个人！”
“好了，露西亚，别多想。”
有些尴尬的拍了拍女儿肩头，莉娜对张牧云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别介意，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们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事”
虽不至于和小孩子计较，三人间的气氛却还是变得有些尴尬。挠挠头，张牧云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向后飞逝的风景。
人类文明倒退，城市变得荒芜，大自然的气息反而变得浓郁。铁道两旁到处都是类似非洲大陆的草原与湿地。偶尔一些变异生物看到飞驰的列车迅速追出几步，在察觉到彼此速度差距后又停止了徒劳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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