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嫣瞬间黑了脸，转身抓着姜离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如意站在她们身后，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们片刻，才叹息着回到了布庄里头。
到了客栈，段容嫣也不吭声，拖着姜离将她丢进了屋子里头，便冷着脸坐到了窗边。
正在喝茶的山河手一顿，不解地看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还把姜姑娘给带过来了？”
“你自己问她。”段容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山河冲着姜离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姜姑娘找我有事儿？”
姜离点头，将那盒点心递了过来，说道：“我娘让我来问问山先生，可能同漠北那边联系上？阿蓁如今情绪不稳定，我娘担心出事儿。”
山河皱眉，手指似是无意识地在桌子上划着什么。
姜离盯着看了片刻，有些不解地问：“山先生难不成是联络不到他们？”
“漠北远在塞外，棠越郡位于大昭冬面，两地相距十万八千里，哪里是你说联系就能联系上的？”段容嫣坐在一旁开口，到底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
她掀开桌子上的点心盒，微微皱了皱眉，扭头看着姜离说了一句：“你还真的只是来送礼的？”
“段姑娘以为呢？”姜离奇怪。
段容嫣皱了皱眉，只问了一句：“你打听漠北的是什么人？”
“十里商行的少东家，段姑娘认得？”姜离问。
段容嫣撇嘴：“我虽是不认得他的人，却也是听过他的名号的。不是说几年前，十里商行的少东家就已经自立门户，离开北地了吗？怎么听你这意思……这堂堂十里商行的少东家是到了你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娶了你们山沟沟里的小村妇？”
段容嫣的这幅嘴脸，让姜离记起了前世帝都祁家的那群人，顿时有些不舒服起来。
她神情不虞地看着段容嫣，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段姑娘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好，祸从口出的道理，难道段姑娘不明白？”
段容嫣皱眉：“山野之地，我如何有祸？倒是你们一个个的像是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我劝你们早些交代的好，若是被我查出来，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段姑娘又是什么身份，敢如此大言不惭？”姜离皱眉，神情又沉了几分。
段容嫣冷笑：“帝都谁人不知我段容嫣，乃是……”
“阿嫣，够了。”山河蓦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有些歉意地冲着姜离说了一句，“阿嫣不过是被家里人惯坏了，姜姑娘不要往心里去。你说的事情，我会帮你留意。若是最近有去北地的车队，我自是会让他们帮着捎个消息。”
“车队？他们到北地得多少时日，这怎么能来得及？”姜离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山河却站起身来，示意姜离离开。
段容嫣有些得意。
“姜姑娘，请吧。”山河皱眉。
姜离咬了咬了牙，到底还是起身往外走。
出乎意料的是山河居然一直跟着她走到了客栈外头。
山河回头看了一眼，颇为疲惫地伸手揉了揉额头：“小阿离啊，我是不是错了？”
没等姜离回答，山河便自顾自地叹了口气，颇为自嘲地笑了起来：“从前我总觉得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我想着，这一次无论她如何我都能够受着。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不管是她还是我，只怕都没有办法回去从前了。顾钊和蓁蓁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只是你也看到了，这个年节里，怕是许多人都不好过。顾钊未必就能够提前回来，你得让蓁蓁自己想开才是。”
“段容嫣究竟是什么人？”姜离问。
山河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摆了摆手：“与你无关，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好了，快些回家吧，大过年的，别让你娘等在家里。对了，他昨夜是不是去见你了？”
姜离红着脸点了点头。
山河沉重地叹了口气，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天际，显得忧心忡忡。
可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山河就收回了目光，郑重地拍了拍姜离的肩膀：“若是他再去找你，记得告诉他，我答应他的要求，不会执着于儿女私情了。”
山河说完，便转身回了客栈。
即便是站在门口，姜离都能够清晰地听到屋子里头的争吵声。
姜离叹了口气，感到有些悲凉。
回去的路上，姜离显得颓然了许多，连身后喊她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直到张玉兰一脸兴奋地从车上跳下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姜离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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