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纠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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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闸边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听河水缓缓流向闸门,从闸门的另一边又迅猛的流出。远处村庄里稀稀拉拉的亮着几盏灯,孤独而略显寂寞。这是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很小的时候,一帮小伙伴经常开心的跑来跑去,冬天里我们就围着火盆烤从家里带出来的腌肉。夏天里我们就去邻居家里偷西瓜,偷梨吃。那时候外出打工还没有盛行的时候,村庄里一到晚上便热闹非凡,即使经常停电。一帮老少爷们,围做在一处侃大山,我们一帮小伙伴就围着后面跑来跑去。从初中毕业开始,小伙伴们开始陆续外出打工,留下来继续读书的少之又少。每一年过年一群外出打工的人回来后,穿金戴银的,拿BP机的。每每这个时候我都对外面的世界异常的向往。好几回想辍学外出打工,外出寻找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没当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像一部被绷紧的弹簧,猛的松开似的,狠狠的把我骂上一顿,然后说一些鼠目寸光之类的话来教育我。

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小伙伴们每年回来的模样一如往昔,只是脸上少了很多年少的稚嫩。我依然还是个穷酸的学生。今年也许会与往常不一样,我也即将背上美丽的翅膀飞去外面看繁华的大世界,然后一步步编制自己的梦。

妈妈不知不觉来到我身边,说:咋走了呢?家里亲戚都在等你呢!

我说:我不想看到他们那副嘴脸,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妈妈说:那好吧,我也坐着陪会呢!高考考的不错,应该高兴才对啊,看你好像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笑道:没有啊,只是感觉这次真要离开这个村子了,有些舍不得!

妈妈说:我还以为啥事儿呢,这个村子有啥好的,你要选择留下,那就选择了自废武功!你看很多人都出去创业了,你也应该出去。男儿志在四方嘛!

我笑了笑,说:这些年幸亏有你督促我,要不然我可能早出去打工了。

于是妈妈开始回忆往事。一件一件的说,每一个细节,包括我说的每一句话,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那些痛苦的日子,那些痛苦过后麻木的日子,一直到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日子。短短一个多小时,我们娘两仿佛又重新过了一回。眼泪未干的脸上又绽放出幸福的笑容,这种笑仿佛太阳雨一般,美丽而不失态!

妈妈说:明天就开始填志愿了,有想好填报什么大学吗?

我说:有了,我打算去南京读书,填南京理工吧,这个学校也是最后支撑我坚持下去的动力源泉。

妈妈说:那行啊,这个学校好,逢年过节的也可以回来。

我点点头,妈妈看看表,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要不然你爸没人看着他,他就得喝多了!

于是,我两起身往小村走去。

填志愿的当天其实并没有填,只是将志愿表和各所大学的信息资料发了。第一天和第二天为自己选择时间,第三天集中填表,然后上交学校。

发了表,留在朱老师家里吃了顿饭,便准备回家了。

校门口碰到**,**高兴的说:走,去我家呆两天,填完志愿再回家吧!

我想反正也没事,就去玩两天吧。**这小子还真是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啊。连续被拒绝了好几回,他是彻底被怕了,从此为爱惆怅!常常感慨道:注定孤独一生!不过,俗话说的好,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开一扇窗。这小子高考成绩倒是非常好。

在车上时候,我问:你小子当初幸亏没调来我们班级,要不然你今天的窗户和门,上帝都得给你关上了。

他笑道就是啊,大嘴以前那么严厉的对我,我都不理解,总想找机会收拾下他。这会才知道他是为我好啊!

到了他家,他妈妈早已经把菜做好了。看到我热情的招呼我坐下,并说:**,仇小天也来了,你招呼他一起吃饭吧。说完,把一瓶洋河大曲往桌子上一放,便进去厨房了。

我小声问道:他咋来的?你也没跟我说啊?

**说:可能临时的吧,我也不知道,没事,来了大家就一起喝吧!

正嘀咕着,仇小天从厕所出来,冲我微笑着点个头,便钻进厨房。十几秒钟,阿姨将他推出来,说:你出去吃吧,跟他两喝点,我自己来就行,以后来我们家不准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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