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错位的青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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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级的时候,第一节语文课已经差不多快下课了。朱奶奶唬着个脸,盯着站在门口的我,一言不发。突然理解了某个人说过的,如果目光能挤人,那我早已经被挤死在门框上了。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杨姗姗的位置,还好,人在呢!既然人在我就放心了,哪怕罚我站上一天我也乐意了。只是余光里,这个女孩脸色不太好,一直低着头,即使现在在我成为全班同学焦点的时候,她仍然是低着头。

朱奶奶终于发话了,问道:你能解释一下,你为啥跟疯牛似的跑出去?

此时的我早已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大声的回答道:昨晚上美国进口牛肉吃多了,里面是不是有得疯牛病的牛肉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听天由命吧!该来的总得来。

全班一篇哄堂大笑,那一瞬间我看见杨未丽笑的是前俯后仰,因肌肉拉升而近乎肿胀的脸,真的比一个普通的洗脸盘还大。

不可否认,我又一次恶作剧了。代价当然又是一次促膝长谈,习惯了这种教育方式。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没救的人,看不希望,看不到未来。好像只要眼下的一切能够相安无事我也就自甘堕落了!

第三节课,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座位上。

**及时的递来一张纸条:浩哥,咋这么久啊?看上去很累啊!

我立刻回复道:你去站上一节课试试看,再说早晨哥们还去为冬季长跑提前热身了呢!

刚传了出去,朱老师夹着个课本重新出现在了教室,说道:英语老师有事儿,这节课我来上,明天的语文课上英语。

我叹了口气,双手无力的托着脑袋。

杨姗姗仍然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也许这一次我是彻彻底底的伤害了她。其实我打心眼里认为她是个好女孩,她应该有很好的未来,有帅气的老公,有个很幸福的家庭。而她的一切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我只是个浮萍,随波逐流,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会成为农民,也许会在城市里的某个工地上看见我佝偻的身影。

上次的事情,我一直对朱奶奶有个结,她是上个世纪50年代的人,她怎么能理解我们这些孩子心里真正想要的,和真正能承受的呢?不管怎么样,我想再给杨姗姗写封信,就还写苹果吧!

打定主意,于是在纸条上写下:悼念腐烂的苹果这是一个关于苹果的故事牵连着你我却带着抹不去的痛

这是一个与你我有关的故事故事里带着青春的曼妙和伤痕象一场错过季节的流感轻轻附体久久不能痊愈

两只还没来得及成熟的苹果终于腐烂于疏于照料的抽屉里象干瘪的渴望嘲笑着所谓的责任不可抵挡

抽屉里雪白的本被染成了蜡黄在这里它们从没有遇见过春天在空调和白炽灯的呵护下渐渐老去寂静而安祥

皱成一堆的苹果皮显示出它岁月的沧桑就象一位老人在岁月中抒写历史

其实,在我心里它们更像贝壳在春天被人捕猎凿开又合上剜去珍珠的那一刻人生变了模样这次我加上了署名,不管她看也好,不看也好,我只能做到这些,希望她能够理解。

叠好后交给杨未丽。

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顺手又给了张倩,她是诚心想看我出丑啊!

果不其然,张倩又顺手交给了朱奶奶,这次朱奶奶很平静的打开了纸条

半晌,说道:徐浩,你怎么就跟苹果干上了呢?上次写了篇关于苹果的散文,这次又写了首诗,我就想问你那烂苹果究竟好药瞻仰多久才舍得扔。

我立刻站了起来,将烂苹果往桌子上一放,回答道:马上就扔!说完一手抓着一个,脓汁从我指缝里缓缓流出

杨未丽又一次笑了!这种笑,刺入骨髓,溶于心底。

下课的时候,王来二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咧着大嘴巴说道:浩哥,晚上有空没?一起吃个饭?

我怀疑的问道:你小子中奖了吗?还请吃饭!

他神秘的一笑,说道:比中奖还要好的事情,晚上六点半在杨家酒楼。**、徐波他们几个我都喊了,要准时哦!

这恐怕是今天唯一能让我一直惦记着的事情了,毕竟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跟兄弟们一起吃饭来的开心、放松、愉悦!相比之下,我早已厌倦了教室这样的环境,让我时常有种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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