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错位的青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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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前排又递来了纸条。不用看又是杨姗姗的,她的执着让我恐慌,让我害怕。又可能是周叶恋情的公开,让她即将平静的心再次骚动起来!

无独有偶,徐波今早正式宣布自己恋爱了,这件事情让我惊讶不已。好吧,小潘着实是带了个好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好像兄弟们被压抑的情感都在蠢蠢欲动!更让我惊讶的是徐波的女朋友居然是杨希妍。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着实是捏了把汗,当初要是自己阴谋得逞,如今会不会把大波子得罪了,这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就行!

杨姗姗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又开始悸动不安的呢?我收起纸条,内心波涛汹涌!我害怕这种爱,这种让我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想着想着,我决定跟她最后一次摊牌。打开抽屉,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忘记了,前几天她给我送了两个苹果,因为对象的原因,我一直扔在抽屉里,没想到她居然腐烂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决定给她写一份意味深长的信。

杨姗姗:谢谢你前几日送我的两个苹果,我一直没有吃,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它们腐烂了。

一直想写点什么来祭奠这两个腐烂的苹果,却拖了好几天,一方面加重了我的负罪感,另一方面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做事拖拖拉拉的人。今天终于静下心来写点我想说的东西!

忘记是哪一天了,当我打开抽屉,一阵酸臭味扑鼻而来,我突然想起很多天前你送给我的两个苹果。其实我压根不喜欢吃苹果,只是大家都说吃苹果对身体的某些地方有多少好处,我才压着自己吃点。

搁置了这么久的苹果,用手轻轻一捏腐烂的表皮裂开了一道口子,淡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犹如破碎的脑壳渗出的白色脑浆。几天前还是青红青红的,打开抽屉还能闻到苹果的清香,现在却如两具尸体般毫无生气的躺着。一如这逝去的友情,和曾经的一切。当我设定好了这么一个结局的时候就知道我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年少时的我们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有过,第二天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又走到一起,看起来多么平常的一件事情。上了高三以后发现自己的心变硬了,很多时候值得同情的事情都会动恻隐之心,现在有的只是同情。开始对身边的人和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现在已经深深的体会到接吻可以选错对象,交朋友则不可这句话的含义!

小城的冬天像往年一样,充斥着阴霾和厚重的雾气,一如我的心情。街道两旁的树没有一片树叶,像一只被剥光羽毛的鸡,那样的没有生气和凄惨。很多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人生一直如这树,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我们永远也无法想象到下一个轮回里面会有些什么样的色彩。我想至少不会是一如既往的绿。也或是如天空样的蓝,点缀着朵朵白云。想到了那两个苹果,它们会不会有自己的轮回呢?也会不会有自己的下一个色彩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点隐隐作痛,难道它们就这样如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突然有一种想将它们埋葬的冲动,又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难道这样说让我吃下去然后再通过大肠排泄出来就不算是这样的结局了吗?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样的一个问题,且让我将它埋藏于心底,并让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吧!

这一天的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看见窗外的一抹阳光斜射进来,突然觉得生活很美好,一下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反省自己前段时间为何把神经崩的紧紧的,却一直寻求不到答案。像往常一样,我一路踏着雪向学校方向走,感觉今天踩在雪上的声音比以前清脆些,像是在唱什么歌似的。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我想我是神经质了。到了学校一如既往的跟同学们问好,一如既往的吃着难以下咽的早餐。突然想起柜子里面那两个腐烂的苹果还没扔,我是否还有那勇气去拉开柜子,去瞻仰它的容颜呢?我不敢想。胡乱的吃了几口馒头去了教室。再次把钥匙**锁孔里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怕自己会反胃,考虑了一下还是下定最后的决心去处理一下,不然迟早得把柜子给弄脏了。我拉开柜门,发现那两个腐烂的苹果已经快变成糊糊了,其中一个苹果的皮胡乱的贴在柜子里,我居然没有以前反应那么强烈了,用一卷卫生纸包着它们,就像古代战场上马革裹尸的豪气似的,把它们丢到了垃圾桶里。最后再看一眼它们,心情忽然轻松了很多,在柜子里铺上了一层报纸,放上一叠书,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自然和平静,也许许久以后的某个时间段我还能记起这样两只腐烂的苹果曾经在我的柜子里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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