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手持儒圣戒尺再次找上苏蕙蕙时,一人一妖见面都沉默了。
苏蕙蕙看了一眼自己最后一条尾巴,再三确定王铭已经没有护身符,强忍着虚弱感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王公子莫不是追上来以身相许的?我救公子一命,公子舍身喂我一餐饱饭?”
王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半晌,出声道:“你可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吃婴儿,这世间也有神明视你如婴孩一般?神明虽强,世间自有得道者远胜神明。”
苏蕙蕙笑了笑,神色中带着无奈:“蕙蕙当然知道,所以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变强,让自己不再是他人的食物。”
王铭神色悠长:“吾生也有涯,而道也无涯。所谓长生,不过虚妄,你每抵达一个新的境界,自然有更高境界。我告诉你这一切,不是让你放弃爬上更高层,而且让你学会用共存的眼光看待低层。”
苏蕙蕙面带嘲讽:“是,你可以用暴力手段‘说服’我,可你怎么知道更高层的人不是视众生为血食?你怎么说服更高层远胜神明的存在?”
王铭毫不在意,笑了笑,笑容中却不带丝毫温度:“我不知道啊,所以我只管所及之处。能教化的教化,不能教化的打一顿再教化,特别顽固的需要打七八顿。真是不幸,蕙蕙姑娘遇到了我。”
看着王铭有恃无恐,苏蕙蕙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再退一步:“说吧,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王铭原以为还需要动一番手脚才能解决,没想到只剩下最后一根尾巴的苏蕙蕙开始惜命,便开口道:“似你这般作恶多端不知悔改,我本应该直接打杀。但是不论是否自愿,你都曾救过我一命,我便给你一线生机。”
王铭掏出一枚青橘,看向苏蕙蕙:“吃下它,你会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没有诸神,没有妖魔,没有灵气道法,这世界如何发展,天堂地狱,只在你一念之间。”
苏蕙蕙端详许久,没能发现青橘有何玄妙,以为是普通橘子,便一口服下。穿越至一个没有诸神、妖魔、道法的世界,这在苏蕙蕙看来完全是痴人说梦。
王铭看着苏蕙蕙吃下青橘,口中默念:“大同世界。”
随即王铭身上无尽正气磅礴而出,透过圣人戒尺凝聚成一线又汇聚到苏蕙蕙体内,王铭眼中一座世界缓缓建立。
苏蕙蕙睁眼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荒芜的星球,真的没有神明,没有道法。这星球的土著竟然说着和自己一样的话,但自己却长生不老、不朽不灭。
土著换了一茬又一茬,她还是苏蕙蕙,众生开始为她创建神庙。有人称其为万物之母,有人称其为创世娘娘,有人认为蕙蕙即为世间唯一真神。
她时刻牢记着,这只是幻象,世间怎么可能存在穿越呢?只是俸为神明,便想让自己失去本心沉入其中,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突然,有一天这世上多了一个骑着青牛的老道,世间芸芸众生无数,苏蕙蕙注意到他的时候,老道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只听到老道嘴里说着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
苏蕙蕙觉得很有趣,跟在老道身后学习他的道法思想。可惜老道没多久留下一本五千字的道德经,骑牛西去。她想跟上去,却突然发现这个天地竟然是有界的,自己压根无法走出九州。
猛然间,蕙蕙惊醒了,自己这是不小心沉浸幻境了,可这老道竟慢慢骑牛走出边界不知去了何处。
老道士讲道之时,蕙蕙只觉得自己修行境界提升很大,待老道离去,她看着道德经上的字竟一个也看不懂。
蕙蕙将目光注视在凡尘间,这一刻她仿佛真的成了神,一切景象在蕙蕙眼中倒退。终于,蕙蕙看到有一贫困潦倒但身材壮硕的书生,这书生竟与那老道有过些许交流,竟读得懂道德经。书生收徒七十二路真传,三千记名弟子,妄图教化世界阻止战乱。
蕙蕙仿佛成了第七十三真传,将书生的学问牢牢铭记在心。突然,有一天,一弟子问书生:“夫子,这世间真的有神明吗?”
书生似乎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子不语怪力乱神。”
蕙蕙心想,这书生不过如此,自己不就是这世界的神明吗?又突然警觉,不对,这只是幻象世界。
没几年,书生死了。三千弟子周游的列国也慢慢被另一个强大的国家吞噬,书生所在的国家是第一个被吞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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