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齐霍然在萧德言后排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掷地有声,陈靖仇不解他这是何意,道:“这位老哥,你这是何意?”江南剑神素来孤高,饶是如此,也未欠身相扶几人起身,李思齐道:“陈剑神,老夫一生跪过爹娘,跪过主公,此外再未给第四人跪过,我求你,我家公子与令爱小姐真心相对,入情已深,陈剑神,你不可棒打鸳鸯啊。”
陈靖仇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昔日江湖恶名万千的血手人屠。”此言一出,鉴真孙雄诞为首一众江南豪杰不由得大动颜色,陈靖仇笑罢一甩袍袖,肃然道:“李魔头,我来问你,你何时投靠了朝廷,做了鹰爪狗腿?你来瞧,这一众江南豪杰,可有多少要杀你之人么?”
陈靖仇这一点破李思齐身份,江南群豪一阵骚动,人群中闪出一个少年,按剑怒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石江月要为父报仇,李魔头,纳命来!”几名大汉拔刀出鞘,道:“李魔头,我们师父折在你手里,旁人容得,我们可容不得你!”一时间倒有二三十人按刀剑,恨不能将李思齐乱刀斩成碎片。孙雄诞连忙紧走几步,拱手道:“列位列位,孙某发英雄帖,中秋会晤各位豪杰义士,乃是要共图大事。血手人屠李思齐数十年前确是武林狂徒凶煞,各位暂息虎狼之怒,请坐请坐。”
孙雄诞雄踞江南武林多年,一众英雄豪杰不敢轻动,收回刀剑,再则人人都知血手人屠武功狠辣高绝,当年各大门派高手云集围剿李思齐,这才将他重创,此时人人忌惮其武功未失,反被其害。那少年石江月收剑扑拜于地,痛哭道:“晚辈武功低微,这魔头凶狠胜过晚辈十倍,此仇焉能得报?石江月愿听孙庄主,陈剑神做主,晚辈父*性命都交与二位前辈了。”他哭得双目如洗,衣衫斑斑隐有血丝,众人看时,唏嘘不已,愈发憎恨李思齐。
萧德言心中转了数转,心道:“如今我与雪琼之事不成,还要眼睁睁瞧着李伯给孙陈两位制住,被人乱刃分尸么?不成,李伯年轻时确是武林一害,可如今我却不能让他死在此处。”心中盘算计策,手中梁神剑并不往前递,李思齐以头杵地,道:“陈剑神,我半生作恶,死不足惜,恳请你无论如何,莫要为难我家公子与令爱的婚事。”
陈靖仇摇头笑道:“李魔头,你如何有脸面求恳于我?”只听得旁边一声长叹道:“阿弥陀佛,陈施主,老僧一言,不知陈施主肯听否?”陈靖仇一瞧是鉴真大师,天下佛法律宗之首的名僧,欠了欠身道:“大师,不知有何见教?”鉴真道:“俗世姻缘,老僧方外之人本不该过问,萧施主与老僧在观音山有一面之缘,我观萧施主宅心仁厚,更兼武功颇有根基,师门渊深,假以时日,领袖群伦前程不可限量,与令爱情投意合,何不答允了他们,老僧看也无妨。”
陈靖仇本有三分不悦,萧德言当众求婚,他虽不喜萧德言家世,却隐隐有一丝赞赏,心道:“萧小子心胸武功本堪做我陈家的女婿,怎奈。。。。。。”如今鉴真这一说清,却增了五分不悦,原来陈靖仇剑法冠绝江南,为人孤傲,怜弱而不畏强,心中怒道:“这小子何德何能,连天下律宗都与他说情,委实可恶。”当下一摆手道:“大师不必多言,陈某自有分寸。”鉴真闻言心中也是一怒,他本勘破佛法大成,胸中无人世间七情六欲,可不知为何双眉微微一挑,思虑片刻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施主,百年修得同船渡,姻缘二字乃上天好生所赐,不可强以为之。”陈靖仇摇头道:“大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师请勿要再说。”
李思齐脸色忽明忽暗,道:“公子,我半生杀人无数,跟随于你想是陈剑神终是不能答允,也罢,公子,我可能不能再服侍与你。”萧德言摇头道:“李伯,你千万莫要胡思乱想,今日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带你出去。”李思齐哈哈大笑,站起身形,他本佝偻如老叟,这一拔身躯,抬手将头上斗笠一摘而下,满头银发,道:“公子,我李思齐纵横半生,虽不说英雄二字,可是武林之中提起我李思齐来,哪个不心惊肉跳,老则老矣,也不用你来救我脱难。”他说话间双目闪光,唇齿间傲气十足,彷佛又恢复了江湖怪杰之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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