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从汴州一路往南走了数月终于来到扬州城,他不敢骑马雇车,生怕有人堵截,次年三月,来到了扬州,方砚心道:“那万剑山庄在何处?我得打听打听。”
方砚在扬州里坊之中闲逛,他本不识路,走着走着就来到扬州城中最有名的十里长街,方砚走得肚腹饥饿,在小饭摊上买了一份扬州炒饭,他年轻力壮,食量颇宏,连吃了两盘,吃饱了跟摊主打听万剑山庄,摊主吴侬暖语说了半天,方砚才听个差不多明白,原来万剑山庄在扬州东门外十五里,方砚心道:“我不如先找个小店住下,扬州景致大大的有名,我溜达溜达,明日再去寻找那万剑山庄。”打定主意他付了帐站起身往前走。
方砚瞧着十里长街上人来人往,繁华至极的景象,心中叹道:“同样是大唐治下,扬州城可比我们汴州繁华许多,怪不得人言道“扬一益二”果然是名不虚传。”他闲庭信步,也不识得路,沿着瘦西湖就来到了二十四桥,二十四桥在瘦西湖景致中当属最为著名,正是江南早春,瘦西湖边柳树生嫩绿,二十桥上游人极少,方砚抬步上桥,心中为之一痴,往下一瞧湖水中倒影,心道:“我方砚若能在扬州安身立命,有一番作为,也就不枉此生了。”
瘦西湖水微澜,二十四桥西北有一处湖心亭,方砚走到亭前一瞧,上写“吹箫厅”,吹箫厅内几个游人凭湖闲谈,方砚走得累了,坐下来瞧着湖水柳岸,心中畅快,便一时把来扬州送信之事忘了。就听旁边一个游人道:“师叔,这才来扬州提亲,您可千万别跟岚儿师妹说。”
方砚侧目瞧瞧,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穿着考究,衣饰华丽,一瞧长相,生得秀眉俊目,说话时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十分灵动,他旁边坐着一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宽袍大袖,文生打扮,面容清癯,闻言假意怒道:“你这般跟岚儿不清不楚,我岂能饶你。”华服男子眼睛眨眨笑道:“师叔,是我爹要我来扬州相亲,我心里是喜欢岚儿师妹的。”
中年男子沉吟道:“总而言之,你与那万剑山庄庄主之女订了亲,便老老实实的,莫再招惹岚儿了。”方砚闻听“万剑山庄”四字,浑身就是一激灵,心道:“他们是要去万剑山庄求亲的么?”那华服少年忽然笑道:“师叔,我心中着实不愿,那万剑山庄的小姐,我见也未曾见过一面,为何就要向她家求亲,若是个丑八怪,我可不能娶她。”中年男子喝道:“骄儿,你爹就怕你调皮,让我好生看管于你,这回咱们伏羲阁与万剑山庄联姻,是了不得的大事,你若是胡闹,不单单你爹,你祖父不能饶你,你就成了咱们门派的罪人,你懂么?”
那华服少年吐吐舌头,道:“师叔,你别吓唬我,我跟你最要好,断不能让你为难,那万剑山庄的小姐便真是个比猪还肥,比豆腐还矮的丑八怪,我听天由命,认命也就是了。”中年男子听到前半句点点头,听他后面说些挖苦刻薄之话“呸”了一声道:“骄儿,你胡乱说些什么?万剑山庄的小姐怎会是你说得这般不堪?”华服少年嘿嘿一笑道:“师叔,这可说不准,你听过这二十四桥的来历么?”中年男子摇摇头道:“我并未听过。”
方砚心道:“且听他们说些什么,我若是鲁莽相问,反为不美。”华服少年刷拉展开手中折扇,早春三月,他却早早的取出折扇,轻轻扇了两下道:“话说那隋炀帝乘龙舟来江都游玩,龙舟上共有二十三位妃子,个个都是美人,来到这瘦西湖泛舟赏玩,看到这二十四桥,隋炀帝言道:这桥便叫二十三桥罢,暗合我二十三位娇美人,随从众口称赞,说皇上真是才高八斗,这么绝妙的名字也想得出来。”
方砚轻哼一声,心道:“隋帝无道,骄奢淫逸,其罪天地昭昭,罄竹难书,手下偏生有许多谄媚之臣。”中年男子道:“隋炀帝取名二十三桥,为何改作二十四桥?”华服少年晃晃头道:“师叔,奇就奇在此处,忽然一个小太监从船上跑下来,来到炀帝面前禀报,言道有一位娘娘临盆,降下一位公主,炀帝大喜,道:二十三位妃子多了一位公主,这桥改名叫作二十四桥更为贴切。这桥就改名为二十四桥了。”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华服少年笑道:“以我所想,可有点不贴切,想来那二十三位妃子自然称得起娇美二字,可是降生的公主若是长得奇丑无比,岂不是与二十四娇差之千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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