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琼来到释佛祖席前,道:“水月童子,你在甘州暗下三花香粉要害我和萧公子,你道我们动弹不得便放胆过来动手,亏得一位前辈出手相救,我们才得以逃过一劫,可是你殊不知,我早就在你身上种下了标记。”
此言一出不单水月童子大惊失色,萧德言也暗暗称奇,心道:“原来雪琼并未睡死,还留着这一手。”水月童子惊慌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个丫头,还要诈我么?你道我是三岁顽童不成?你说,你在我什么留下什么标记?”雪琼叹了口气道:“你道你便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么?中了我家的无相无色却丝毫不知,你且看看,你右臂上是不是现出一块暗红。”
水月童子眼珠一转,道:“胡说八道,我手臂上根本没有什么暗红。”雪琼淡淡道:“没有便没有,中了我家的无色无相,倒是不会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不出几个月,你的右臂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水月童子脸色一变,喝道:“丫头,你吓唬我么?”
释佛祖忽然开言道:“水月,将右臂衣袖撕下来,给大家验看一二。”他深知江南陈氏武功神通高深,这无色无相虽没听过,想也是极厉害的,水月童子一看师尊发话,不敢不听,罗汉圣走过来道:“水月小子,你没做怕什么。”说完伸手随便一扯,水月童子手臂多半幅衣袖被他刺啦一声扯掉,在场的群豪上百只眼睛盯在水月童子的右臂之上,从下往上顺着一瞧,忽然有眼尖的叫道:“果然是有一小片暗红,那陈姑娘说得没错。”众人仔细一看,可不是么?水月童子大臂上有核桃大小一片暗红,罗汉圣叫道:“水月小子,你真做下了不轨之事?”
水月童子心中慌乱之极,一指雪琼道:“你,怎么会?你明明中了我的三花香粉人事不知,你是何时在我......”雪琼笑道:“你这不是承认了么?几日前在甘州刺史府,你要加害我和萧公子,佛祖,诸位,你们都明白了么?”
水月童子说到一半心知露馅了,可是话说出去收不回来了,暗暗后悔,心道:“小丫头,你真真可恶至极。”他片刻之间胸中闪过数念,心道:“今日当着这么多人,便是师尊也保我不住,若是不走,必有无穷的麻烦,我要逃师尊定然放我,也罢,小丫头,日后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水月心中一横,冷不丁往旁边一窜,寻路就要跑,他在雷音寺长大,对这里一草一木皆熟稔于胸,雪琼身法也自不慢,一闪身挡在他身侧,按绷簧拔出梁神剑,横剑便削。水月童子左臂大袖一甩,他人急力大,这一袖运上真力将雪琼的梁神剑荡出三尺,雪琼功力远不及他,脚步一晃,花容失色。
水月童子转念一想:“我就在这儿把你收拾了再走也不迟。”右手一探胸前,片刻间一道碧影,长笛画出,疾攻雪琼的咽喉前胸要穴,他认穴奇准,雪琼出手一剑找他的笛子,哪知道水月童子手法巧妙,手中长笛一个翻转便点雪琼腰间环跳穴,雪琼手中梁神剑可就收不回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人飞身拍掌按那水月童子头顶,水月童子大惊,心道:“这是何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么?”连忙撤笛子向前跃出八尺开外,回身观瞧,却是萧德言。
萧德言怒道:“水月童子,你还不伏法?你道你逃得出灵山么?”水月童子嘿嘿一笑道:“萧德言,你莫以为你胜了,青山不改,你看日后如何。”群豪瞧着无不震怒,小西天众人却是丝毫不动声色,金刚童子低声在佛祖近前耳语,释佛祖摇了摇头。
萧德言忽然想起雪琼,转身道:“雪琼,把梁神剑给我。”雪琼有心恼他,犹豫片刻,伸手一递,萧德言接过梁神剑,默运道德剑诀,他向祁连山宗主学得道德剑诀,第一次试手便是与这水月童子,水月童子与萧德言在龙门客栈深夜交手,知道他剑法凌厉,丝毫不敢大意,运起师门所传小乘心法,手中长笛碧影幢幢,透出微微金光。
萧德言手掐剑诀,不拘剑招,一式“道名无常”只使半招便换作“天地不仁”,他出剑挥洒自如,可忙坏了水月童子,他心道:“姓萧的原本剑法虽凌厉,可是有章可循,招式严谨,如今出剑乱七八糟,可偏生破绽全无,真真怪哉。”两人年纪相仿,都作文生公子打扮,这一交手,长笛碧玉,宝剑雄浑,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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