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围围观之人渐多,律学馆附近几处学馆的学子均趁这休息之机来看这个热闹,瞧里面一个翩翩公子,手拿折扇,对面一个眼睛鼓鼓的天竺人,杜里王子来国子监日久,围观之人竟有大半认得他,纷纷议论道:“怎地杜里王子跟这少年发生纠葛?”“兄台?这少年你认得么?”众人嗡嗡之声甚吵,杜里王子见围观之人甚众,把心一横,心道我便不信你这小白脸有什么鬼花样,狠声说道:“好吧,不过这规矩要改改,你我各打一拳,算作文比,你看如何?”
萧德言笑道:“抡拳动粗,本就是大煞风景之事,还有什么文比武比之说,你快些打来,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办。”
围观众人一阵哂笑,这些本都是学子,私下均对挥拳动武十分鄙夷,听萧德言所言甚合自己脾胃,都是暗中点头。
杜里王子见四下众人心向萧德言讪笑于他,心道中华人自然向着同族,我便一拳把你这小子打得吐血残废,他胸中怒火更炙,恨不得立时便将萧德言一拳打翻,却还假意道:“还未商定顺序,我若先打,不是欺负了你。”
萧德言心中暗笑,脸色一沉,说道:“你打是不打,不打我便走了。”他转身作势要走。
杜里王子暗道你这小子若要给我认个错,我也就放了你,如今逼到此处,是你自寻死路,须怪不得我意狠心毒,天竺笃信婆罗门教,天竺皇室修炼梵教中梵焚心法,梵焚心法虽较中华佛门心法浑厚不足,却是狠辣有余,这杜里王子自幼习武练气,在这梵焚心法造诣上亦自不凡,一拳一掌均有开碑裂石之力,萧德言年轻识浅,眼看就要吃这大亏。
只见杜里王子双手合十,沉声说道:“这位兄台,杜里要打了。”他料这一拳必定能打得萧德言呕血重伤,也不“小子小子”的乱叫了,竟称呼“兄台。”他周身劲力一运,将这劲力只集在右手,
萧德言看他脸色一青一白,暗笑这天竺人好生啰嗦,打一拳也这么紧张。他仍是笑吟吟轻摇折扇,等这杜里发拳。
杜里王子看萧德言仍自轻松自在,心道你这般有恃无恐,我可不能被你唬住。饶是如此,杜里丝毫不敢怠慢,将气劲运出十成,冷不防飞身当胸就是一拳。他这一拳运足梵焚心法,这梵焚心法便是取自婆罗门教中天火焚尽人间一切的传说,杜里出拳运此内劲自是声势猛恶,萧德言眼睛一瞪,他虽不懂武功,但也看出这拳大是厉害,这一拳已到胸膛,萧德言依规矩不能躲闪,其实杜里出拳极快,他便想躲也多半躲不开。
只听得“砰”一声闷响,众人再看,萧德言依旧站在原地,手中扇子也不摇了,脸上却甚是迷茫,再瞧杜里王子,众学子忍俊不禁,大笑起来,杜里王子直向后摔出数丈,全身垫在律学馆旁的池塘的一块大石上,向后一仰,早已人事不省。
国子监众学子平日深恨这些外族王子依仗特殊身份在国子监欺侮他人,这杜里一身家传武功,更是其中首领。今见杜里如此狼狈,众学子无不拍手大笑,人人都想:这少年文雅俊秀,武功却高强至斯,身不动,膀不抬,便将这傲慢无礼的杜里王子震的人事不省,到底是何人?
萧德言十分不解,原本这一拳打在身上,却只有碰在身上之一瞬之感,那杜里王子便跌了出去,他暗道:莫非这杜里急病发了,自己摔了出去?
十几名外邦王子贵公见杜里败得如此之惨,一个个瞠目结舌,有反应过来的,忙跑过去查看杜里伤势,律学馆的老师这时颤颤巍巍走了出来,见此情景,白须颤了几颤,喉咙中咕噜一声,昏厥在地。
人群之中忽然挤出一人,面容潇洒,青衫大袖,萧德言见之正是卢少陵,忙迎上去道:“卢先生。”他念及刚才之事,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卢少陵所监算学馆今日并无课程,他外出办事,事毕回来,恰好经过,刚才发生之事并未看到,见人群之中围着一个少年,仔细一看,却是之前见过的萧德言,他对萧德言颇有好感,出人群现身相见。
卢少陵四周一看,律学馆的博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皱皱眉头,走上前去,掐掐人中,手抚在那博士额头上不过片刻,那博士便悠悠醒转过来,卢少陵敬这律学馆博士平素正直笃学,才出手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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