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竺王子-第2/3页

加入书签
萧德言想起国子监遇险一事,此刻脖颈还有隐隐疼痛,答道:“在柴府蹴鞠。”

萧定一正色道:“三年之期,转眼之际,你从明日开始用心读书,蹴鞠小道,不要再碰了。”

至此一晃数日,萧德言闷在家中读书,柴玄武来找过两次,均被萧父挡回,萧德言平时涉猎甚多,经史子集,无一不读,闲时便在花园之中散散步,喂喂白马,倒也不觉如何苦闷,萧瑀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多数时候都是由萧定一教导儿子读书,萧德言毕竟少年心性,有时不能心神集中,少不了被父亲呵斥一顿。

话说这一日午后萧德言读罢了书,觉得天气炎热,屋中气闷,取了个折扇拿在手中,也未曾骑马,出离了家中,信步在西大街上闲逛,他几日未出家门,看着街景熙熙攘攘,心中倒也舒畅不少,他走了一阵,盘算道:“时间尚早,不如再去国子监,会会卢先生。”

萧德言一路走来,他年轻脚快,不过一刻便来到国子监门前,只见中门开着,他迟疑一下,却还是那门人看见了他,迎过来笑嘻嘻道:“公子,小的给您请安了。”

萧德言忙道:“不敢。”心道卢先生当真面子大,这门人便这般客气了。他信步走进国子监,只见这国子监内建筑古朴,白墙青瓦,确是十分的素雅,心道上次来时间仓促,也未及好好看过,卢先生想必正在讲学,还是稍停再去叨扰吧。他转来转去来到了一处厅堂,上书匾额“律学馆”,听得里面正在上课,萧德言涉猎虽多,但这历律一学,却是浅尝辄止,心道我便听听这国子监博士如何讲历律。他在窗前一立,向里一望,只见厅堂之内摆着二十几张书桌,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人,前面一张长桌,一个花白胡须的长者口中絮絮叨叨正自讲解,萧德言看那十几名学生,只见个个形容打扮均是平生仅见,心中奇怪,这些人莫非不是中国人,怎地生得这般怪异。

那长者说道:“大唐律法之本在于何处?哪一位可以说上一说。”

下面学生一阵沉默,萧德言心道这律法之本应是律科基础,最是简单不过,怎地便是一个人也答不出?这时一名头戴层层相叠的圆巾,身着半袖衣衫,腰中束带的学子站起身来答道:“大唐律法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萧德言看得清楚,这人生得鼻高眼鼓,头上身上所戴饰物极多,说起话来挂饰乱摆“碰撞叮叮”当当作响,摇头晃脑,几句汉话说得怪腔怪调,平仄音转全然不对,不禁哑然失笑,这笑声虽不大,却在这课堂之上听得清清楚楚,那白须长者喝道:“什么人?”众人目光所集,萧德言无处躲藏,只得在窗前施一礼道:“在下偶尔经过律学馆,听先生讲得大有道理,便在外听了起来,打扰打扰,在下告退。”

那长者见他斯文有礼,想来那一笑也是无意,便也点点头没说什么,萧德言转身刚要走,却听身后一声断喝:“那个人,回来,你刚才是在笑我么?”

萧德言认得这声音怪异正是刚才答题那学子,转过身来,见他站起身来,全然不顾老师,走到了窗前,打量打量萧德言,问道:“你是什么人?”

萧德言心道此人要找我算账么,看他眼睛一瞪,他本就生得眼睛发鼓,这下便如同要将双目睁出眼眶一般,萧德言说道:“这位兄台,在下无意讥笑于你,你不要误会。”

白须长者说道:“杜里王子,他本是无心之过,看在老朽面子上,便不计较了吧。”他毕恭毕敬,说得十分客气。萧德言心道这怪人竟还是异邦王子,难怪国子监的老师对他这般客气。

杜里王子冲白须老者双手合十行一礼,道:“老师,杜里受此人侮辱,定要和他一决生死,否则杜里无面目回天竺。”

白须老者双眉一挑,厉声道:“杜里王子,这里是大唐,是国子监,你若要无端与人决斗,大唐之律法,国子监之规可不依你。”

萧德言看那杜里王子神情,就知他必给自己麻烦,却没料到这律学馆的老师如此刚直,竟帮自己说话,他忙冲杜里王子一揖道:“王子殿下,在下冒犯殿下实属无意,请殿下大人大量,海涵一二。”

杜里王子双眼又鼓了几分,大声道:“老师,我天竺虽远小外邦,气节尚有,死则死矣,要我杜里忍辱偷生,却是不能。”点手一指,喝道:“兀那小子,你莫走。”腰眼发力,一按窗台纵越而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123shuk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