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祸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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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并不会因为某些意外,就改变轨迹,可以说是必然,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好比希特勒并不会因为考上美术学校,就不再是希特勒,就不会有纳粹,就不会有欧洲大屠杀。时间拥有着无比强大的惯性力量,它具备强制性,会自动拨乱反正。

    当我捧着针扎般难受的脑袋,如同温水煮沸青蛙最后的挣扎,尖叫着从床上跃起,却发现这不过是梦一场,不过是因为酒醉之后不省人事梦里的经历。脑海里回想着被车撞飞得瞬间,我能感受到身体筋骨疼痛;飞机坠落时,机身高速俯冲,强烈的失重感带来的头晕目眩历历在目。

    只有人失去了,才会觉得失去的弥足可贵。

    看过手机上的日期,醒悟到前几次死亡的经历不过是梦中的臆念,只不过这种真实却仿佛是你自己用手指触摸自己肌肤。我所感,所想,所见不过就是我梦中的场景。

    有人认为梦是清醒时对外在事物感知的延续,也有人认为梦是自我情绪发散的方式,比如强烈的,无意识的,或是被压抑的愿望,当然更有人说梦是人类对不可知的预见,所以才有我们认为的似曾相识。唯一能确定的是,哪怕梦可以预见未来,这梦境中出现的事物竟比身体里酒精更快的消散。

    今天是2016年的1月27号,表妹婚礼当天。

    经不住亲朋好友的轮番劝酒,和三姑六婆的逼婚说辞,我从婚礼的宴席上败阵下来,借尿遁离开了宴会厅堂,回到宾馆房间休息。出了房门,从温暖的室内一下子闯入寒冷的夜里,凌风夹杂着冰雪颗粒呼啸而至,一连打了数个寒颤,震得头皮发麻。被风一刮,意识也清醒许多。

    入夜时分,浓郁的铅云,像是打翻了瓶子里的墨汁,黑压压的堆积在头顶,在漆黑一片的夜里里异常分明,分外沉闷,将这座城市憋得喘不过气来。这里离市区也不远,醉酒这会儿,天空不知何时竟飘起鹅毛大雪。古香古色庭院,花圃里几株腊梅,被压弯了腰,花瓣碎落一地。要知道C市十年都难得下一场雪,更何况是大雪。

    天边有数条绿色光带,初看时好似静止不动,后发现它们在缓缓移动,像一条条碧绿细蛇,在云层中游走,夜空被光带分割成一块一块,好看,隐隐地又觉得不可思议,诡谲莫名。

    “鬼天气,冷死老子了!”园子的另一头角落传来一个男声低沉的咒骂,伴随着一阵淅淅沥沥解便声响。男子小解完,回头撞见我,略显尴尬,却也不见生,点头示意一番,便走过来,递来一支烟。

    无烟不成礼,无酒不成风,递烟搭话是国人最常用的社交方式。

    四十出头,留着小平头,身材矮胖,是张不熟悉的面孔,想来应该是男方家的亲朋。

    我接过烟,借着灯光一瞟眼,老龙凤,是我惯抽的香烟,这烟不贵,有点呛鼻,很浓烈,有劲头。刚回到重庆那会儿,就深深喜欢上这种烟沉稳里不经意中散发出的张狂。

    也不管我,他紧了紧棉衣,自顾自说道:“今年重庆的天气太反常了,好几年都没有下过雪,这一下,便跟撞鬼一样,一团一团直接往下掉。等下还要开车回家,要是路上结冰打滑,出事就糟了。”

    我笑着应和说道:“你要担心天黑路滑,可以在这里住宿一晚上,明早再走,安全些。这雪下的是挺厉害,不是说瑞雪兆丰年吗,明年说不准就是顺利的一年。”

    我心思不在此处,依旧在极力回想着梦里发生的情节,越是想的厉害,那些零碎的片段越是消失的快。

    那男人低声哝咕几句,将烟头扔掉,用脚狠狠的在雪地摁灭,转身进去厅堂。待我侧身回头,这人却很快消失在了转角。

    点上烟,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重重吸了一口,肆意的喷吐着心中的郁结。

    我叫赵志然,丙寅年生人,前半辈子碌碌无为。自12年底的冬天,从沿海城市回到C市,3年时间弹指一挥间。庄子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却,忽然而已。转眼就是奔三的年纪,看似匆匆忙忙这些年,无论是事业或是爱情,皆无任何收获可言。得到和失去总是不成正比,唯庆幸于自己运气尚可,危难时总会出人意料的柳暗花明。虽无为,也确有出过几次岔子,不说人生际遇好与坏,但每每都是出人意料的侥幸脱困,或有贵人扶持,或因“未卜先知”的偶然,说不清道不明,糊里糊涂的过了一春又一夏!自诩有些小聪明,不由得我偶尔沾沾自喜,但细细想来,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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