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西酒庄内,终陵弃和藤以宁坐在大堂内的椅子上休息,酒庄内招待客人自然没有用茶,两人共饮了一瓶酒。
“现在我找到援手了,你可以带慧一小师父去帝都了。”藤以宁轻轻放下已空的杯子说道。
终陵弃的杯子也空了,他将酒瓶中最后剩下的酒液差不多均分在两只杯子里,带着三分微醺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些人又不是真的能和忘川抗衡,他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藤以宁截口道,“又想说我固执是不是……”
“哈哈,可我现在不想这么说了。”他笑着摆了摆手,“以前你确实是固执,有些不讲道理,不过现在我也能理解你了。”
藤以宁愣了一下:“理解什么?”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故意不说,话锋一转道:“在乌月的时候你帮我收拾了流鸦,救了我一命,我在南州帮你对付净邪思会也出了力,算咱们扯平。可我接下来还想让你帮我查精铁案,为了不欠你,就先在这里送你一个人情好了。”
藤以宁看到他一本正经地算人情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抬手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小声说道:“谢了,但是我们之间的人情不是这样算的,早就和你说过了,帮你查精铁案是我身为云中剑分内的事情。”
终陵弃笑了笑:“哪有那么多分内的事情?这世上能恪守职责的人已经太少太少了。”
“也没有像你说的那么悲观啦……”
“喂,如果我现在走了,我会后悔的。”他打断了她的话。
“后悔……”她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你担心我会死吗?”
“我在流鸦身边呆过,也见过另外一个忘川渡司。”他严肃地说道,“忘川的渡司并不是我这样的人,我认为他们都很危险。”
无论是当初险些要了他命的流鸦,还是后来认识的银麟,终陵弃都认为他们给自己的感觉是极具压迫感的。呆在流鸦手下的乌月分渡时,终陵弃就时刻都活得提心吊胆,而银麟初次见面时那个逼真的幻术也让他记忆犹新。
“正因为很危险,我才想自己去。”她说,“你毕竟是忘川的一员,如果被发现背叛,下场会很惨的吧?”
终陵弃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凌驾于渡司之上的左渡领一直若有若无地带给他新的压力,而他甚至还不知道左渡领的真实面目是什么。忘川的渡司已经有流鸦、银麟这样厉害的身手了,那么渡司之上的左右渡领甚至忘川渡主会是什么样的怪物?
藤以宁还是在为他考虑,虽然他多次拒绝了她邀请自己脱离忘川加入荒芜的请求,虽然他们注定走不同的路。
“我也是同样的心情,我不认为你有独自摆平的能力。”终陵弃说道,“以前我不懂武功的时候,觉得你很厉害很厉害……”
“啊?”藤以宁声调转了一个度,扭头朝他瞪眼。
“当然现在也比我厉害……”他顿了一下,“但是现在我对遇到过的人的实力差不多有了一个了解,经过在南州的试练之塔对你的观察,我觉得你和忘川的渡司还有一定的差距。”
藤以宁眯了眯眼,警惕地看着他:“你已经见过南霁渡司了?”
旻昌郡城最后遇到的那个带细长刀的刺客藤以宁一直没有忘记,她是反对终陵弃去赴约的,但之后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从终陵弃现在的表现来看,她觉得他很有可能已经与对方见过面了。
“不是我去见她的,是她来找我的。”终陵弃解释道。
“他找你有什么意图?”
看到藤以宁在提及银麟时瞬间进入了紧张的状态,终陵弃感到有些无奈,这一刻她仿佛又变回了当初在乌月初逢时那个认真的云中剑右使了。
“没什么意图,南霁渡司对自己在忘川的未来感到不安,就想与我这样的异类结盟,以便于在将来情况有变时自保。”终陵弃摊手,“不过在真正见到我之后她挺失望的。”
“……”藤以宁一阵沉默。
“大概她觉得我能够干掉流鸦上位,还是值得欣赏的吧。”他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打倒流鸦根本就不是我干的,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忙,我一个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藤以宁脱口道:“不是的,是你想要摆脱困境的决心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如果直到最后你也没有和流鸦对抗的勇气,那个伏击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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