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从高一七班的教室里跑出来后,安冬苒把外套的拉链解开,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用手在自己脸颊一侧扇风。
陈潇湘在一旁尴尬地看着她说:“你好像有点太紧张了。”
“都怪社长。”
司见肖无辜地眨眼:“怎么就怪我了。”
“社长在边上我讲起来就特别紧张。”安冬苒吐舌。
“为什么,难道我是压力怪吗?”司见肖扭头向吕漪澜征询意见。
“阴阳怪气的人本来就是压力怪。”吕漪澜一点也不打算帮他说话的样子。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本本分分地检查卫生来着。而且小安说的不是挺好的吗,我看底下反应还行吧。”
安冬苒纠结地说:“才没有,我觉得他们都很冷淡。”
司见肖安慰她说:“这种反应是正常的,难道你还期待着他们像追星一样大声叫好吗?仔细想想我们校刊在笼中的名声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是事实不过从你这个社长口中说出来不太好吧。”吕漪澜提醒他注意身份。
“而且社长你怎么能说的这么平静,这不是正常现象对吗?”安冬苒握着双拳憋着一口气说,“这一次我们要改变这种状况!”
“嗯,大家一起努力吧。”司见肖点头,“接下来我和漪澜学姐还要继续去别的班检查卫生,你们……”
“我们也还有两个班的征稿宣讲任务。”安冬苒说着俏皮地对他们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运气好的话我们等会再见啦。”
“加油。”司见肖挥手。
安冬苒和陈潇湘一起往楼下跑去了,司见肖听到吕漪澜用幽怨的语气质问自己:“你刚刚怎么叫我学姐?”
“啊?我那是对小安的说法啊,有错吗?”他解释道,“就像在家里的时候爸爸在你面前称呼妈妈为‘妈妈’一样啊,汉语言的称谓在很多情况下是要结合语境去考虑的。”
“我知道……但是感觉很奇怪。你这股突然冒出来的学术劲头是怎么回事啊?”她嘟哝道,这个后续用来解释的比喻也让她觉得很奇怪。
“才不会,我觉得对小安直呼你的名字才比较奇怪。”他笑了笑。
“为什么?”吕漪澜问。
“为什么……”司见肖陷入了思考,他一下子也说不准,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出于对她的尊重应该找一个合适的称谓。
“说起来你好像越来越少叫我名字了。”她说,“总是班长班长的。”
“两个字比三个字好说嘛。”他耸肩。
“这……”她皱了皱眉,正好踏进了下一间教室,对话被迫终止了。
司见肖为什么不愿意直呼自己的名字呢?她想弄明白这背后的理由。显然他刚刚说的两个字和三个字的区别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对同样名字是三个字的乐见曦,他可以很自然地省掉姓氏直呼名字。
不过……如果司见肖忽然改口不叫自己班长而是一口一个“漪澜”,她觉得自己恐怕会很不适应,搞不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对了,一定是距离感。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人和人之间不同的称谓能够反应出他们的关系和距离。一直以来司见肖对自己的称呼似乎都在保持一种亲近但不亲昵的距离,这恰好是能让她觉得安心的距离。
每个人在人际交往上都是有自己的绝对禁区和安全范围的,这些区间范围的大小因人而异,对吕漪澜来说高中时期超然于一般朋友之上的关系就是她所能接受的安全范围底线,而跨越早恋的红线所到达的领域则是禁区。
司见肖和她的关系在合谋逃家去演唱会之后毫无疑问已经超然于一般朋友之上,甚至她觉得这是早就抵达的境界,虽然他们差不多从高二开始才算真的彼此认识。
不知是不是因为高一一年同窗的经历,让他们或多或少都对对方有过观察和了解,所以在高二之后才能接近得如此迅速。这种接近的速度毫无疑问是危险的,因为学过简单物理学的人都知道速度越大惯性越大。情感上的惯性有时候会轻易击碎理智,尤其是对感性的人来说。
好在,离心力和万有引力似乎达成了平衡,他们都没有成为穿透大气层的流星,而是永远地停留在对方的天空中公转。
“这个班级的卫生工作堪称模范啊,好像挑不出什么毛病,班长,去下一个教室吧。”司见肖看着整洁如新的教室感慨地说。
吕漪澜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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