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刺史衙门,十四名荒芜将锦衣卫第一指挥使季倾城围在圆心,纸鹤一声令下后,十四柄剑以抵天剑阵同时攻上。
季倾城以披风掩住半身,在众人看不见他的右手的情况下拔出了剑。
纸鹤原先听他说的一席话,已料他不会束手就擒,此时见他以此种方式拔剑,心中暗自好笑。
“掩手拔剑,季指挥使是刺客出身吗?”她嘲笑道。
季倾城不答,忽然出剑,只见剑锋如毒蛇凌击一般点在一名对手的手腕上,倏发倏收,眨眼间那名荒芜的剑已经脱手坠地。
他瞬间击破一人,另外十三人却还不曾反应过来。
纸鹤看到他这一剑,惊讶于他出剑之快,但觉得除了快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值得称道的了。她想此人以掩手拔剑攻其不备,此种做派与刺客无异,哪里是堂堂剑士所为?心中便对这位负有盛名的敌人越发不耻。
“我不为杀人来南州,此时撤围,还有可谈的余地。”季倾城剑尖垂地,几滴血珠低落在脚下。
“荒芜和阉党只用刀剑说话!”纸鹤冷声道,“你若真的剑术通神,便在这里杀尽了我们,也好为你的‘剑神’的名声再添点光彩!”
“剑神?”季倾城莞尔一笑,“季某人要是在乎名声,何苦要披上这袭早就被世人骂得猪狗不如的锦衣?”
纸鹤哂道:“怎么?身为阉党的走狗,难道还有难言之隐?”
季倾城望着她,半副面具下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他轻叹一声,悠悠说道:“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罢,这世上千事万事,总是刀剑之事来得最为利索。”
十三名荒芜知道他要出剑了,所有人都绷紧了心弦。看过季倾城之前一次出手后,他们已经意识到,即便凭着以防守著称的抵天剑阵面对季倾城,依然无人能阻挡他,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季倾城决定目标后由其他人将之拿下。
季倾城轻喝一声,手中长剑倏发,这一次他却不像先前那样一击即止,一剑刺中一人后立刻转向。
转瞬之间,十三声嗤响,十三柄剑坠地。
“副使小心!”混乱中有人出声示警。
季倾城踏步上前,长剑指在了纸鹤胸前,渊渟岳峙,风采翩然。
他的身后,十四名荒芜游侠或站或屈膝而跪,每个人都用左手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手腕。
“季某很少和人打赌,也很少输。这一次赢的也非侥幸,阁下可能不知道,荒芜的抵天剑阵源出长歌门下。”季倾城说。
纸鹤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出师承长歌剑派,心中被他的剑术折服,但嘴上仍然硬气道:“请杀。”
“我说过,如果我赢了,我也不杀你,请带我去见千启夏。”
“见了千启夏,再由他的三卫把我擒送帝都?”纸鹤冷笑,“千启夏平白无故得了一件大功,季指挥使可真会做人。”
季倾城嘴角一勾,笑道:“阁下不说,我原本没想到这一层。”
“但求一死。”纸鹤盯着他,“荒芜不缺一个副使,我死之后,自有人后继!”
季倾城忽然收剑,转身抓起了留在桌案上的南州行政辖区图,头也不回地走向衙门外头。
南州刺史宇文尧早已吓得昏死过去,纸鹤懒得管这个草包,她望着季倾城离开的身影,咬了咬牙,壮着胆子从地上捡起一柄剑追了出去。
她追到门外,季倾城已经牵来了自己的马。
他看了一眼握剑追赶自己的少女,感到好笑,问她:“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这般急着赶来送死,想不到堂堂一个荒芜副使,脑子却如此不好使。”
纸鹤听到他说自己脑子不好使,顿时恼羞成怒,却听季倾城一边上马一边接着以一种不能理解的语气说道:“能让你把州府衙门弄成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自家后院,宇文尧这个刺史也差不多该当到头了。”
末了他不忘感叹一句:“要是帝都的云中剑都是你这样的人,我该有多轻松。”
“你……”她被季倾城一席话说得羞愤不已,此刻一句涨红了脸。
季倾城抓着缰绳,在马背上看她,说:“不甘?不服?还是不愿面对事实?”
“你到底还是不是锦衣卫?”她高声质问道,“你在这里击败我的部下,又不杀我们,还说什么要我带你去见千启夏,你这些举动可以被别人随便说成与逆党媾和!”
“别人?谁?宇文尧吗?”季倾城淡淡地反问,“还是朝廷那些每天晚上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的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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