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熙帝来到了云华宫门前,身边的李泉公公正要高声唱和——“皇上驾到!”,却被他摇手拦住。
“李泉,你退下吧!今日这里不用你了!”
李泉低头应声站在门外,“皇上,奴才在外面守着。”
他点头,走进去了。
远远地看到了宫人,正要朝他施礼。却被他阻住。“你们主子在么?”
宫人们犹豫了一下,点头道:“皇上,苏主子在里面呢!”
“好啦!我知道了,你们都忙去吧!没有别的吩咐,不要进来。”
众人称是。
往里面走,迎面遇到了两名看上去很是清丽的宫女。正是容嫣和齐甜儿。
“皇上,您……”容嫣望着他,蹙眉犹豫道。
“我来看看她!”说着,他径自走了进去。
远远地看到那个孤单的身影,坐在那里,手中拿着酒壶,慢慢地自斟自饮,看了看桌边,已经摆了几个空酒壶。他走过去,蹙眉道:“你怎么喝起酒来了?”
苏婉笑着乜斜着星眸,朝着他笑道:“怎么……你来了!”
坐到她的身边,将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面。“不要喝了!就喝多了,会伤害身体的!”
“皇上……这不是酒……”她摇晃着酒壶,笑着凑近他,低声道:“这是玫瑰露。”
心中一惊,他的眼睛望到了她的,那笑颜中带着戏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
“皇上……你来尝尝……”说着,她从旁边取来了一个白瓷酒杯,为他倒上了琥珀色的美酒。
“皇上……来,我们干杯!”她捏着酒杯,将它塞到了他的手中。睡眼惺忪地望着他,笑道:“皇上……我们还没有和交杯酒呢?我们那里成亲了,都要喝交杯酒的,象征着我们两个结婚了。”
说着,举着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先喝了半杯,又将手腕朝他挽去。
挽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停手,望着他,道:“不行……”她摇摇晃晃地坐下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他一愣。莫非她真的喝多了?
“嘻嘻……你真的好笨呀!你已经娶了几个老婆了?早就结过婚了,我跟你不能喝交杯酒,那是不行的。你的交杯酒也只能跟你的皇后喝,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怎么能跟你喝酒呢?不对……不对……”
她摇着手,坐下来。又自顾地斟了一杯,将两杯同样琥珀色的酒杯举到他的面前。
“皇上……你猜猜……哪个是酒?”说着,她笑道。“你应该是……知道的……对不对?”说着,先干了手中的一杯,摇了摇头,“这杯不是……这杯不是我那晚喝的……不是……”
“你到底要怎样?”他有些怒意,难道她要自己来这里就是要为了揭穿自己的事情么?他握着她的手腕,厉声道:“你怎么了?难道你想朕发怒么?”
“皇上……难道说实话是那么难么?”她打了一个酒嗝,笑道:“皇上……我错了……我不该以为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我错了……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他怒道。
她一个趔趄倒在了他的怀里,那紧闭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皇上……我想回家!”
“回家?”他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么?皇宫现在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到哪里去?”
“不……”她晃了晃脑袋,猛然推开他,“我的家不是这里!”
“那是哪里?”他的目光中带着愤怒,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已经成了他的女人,自己已经给了她该有的荣宠,为何还要如此过分,居然跟自己提出来要回家的想法,难道将他视若无物么?
“我要回家……我家离这里很远……我要回去……可是……我回不去了……”说着,她慢慢坐下来。
“难道,你要回到汉林王府么?”他终于忍不住了,难道她还没有忘记庚么?难道想回到庚那里去么?
“汉林王府?”她费力地想着,可是这个名字实在是很不熟悉。
“哼!你是不是要回到庚的身边,告诉朕!”他握住她的手,眼睛喷火似的望着她。
“庚?”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为什么他要这么生气?为什么他的气息居然带着危险的味道。
“难道你不是为了要回到庚的身边么?”他冷冷地望着她,这一次,她是不是要说出实话来了?
“我……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跟他没有关系……”她拼命摇头,朦胧间,面前已经升起了大火。她依稀看到了在火中挣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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