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着的时候,你也可能遇上别的神。”血神曾经叮嘱信徒,“一般来说,祂们会知道你是我的人,大家分清界限,互不干扰,相安无事,但有几个神需要特别注意。比如说,阿尔托·卡登扎,祂是蛇之主,也是诡诈之神。”
血神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莫名其妙的笑意:“跟祂比起来,我都算得上是仁慈的好神了。你离祂远点。”
艾纳尔从思绪中挣扎出来,不由得又悲观了几分:住在明索恩结果撞见他们三年一度的大献祭,跑到梅卡托又发现隔壁邻居在地下室召唤邪神被咔嚓了,等他哪一天真的抵达首都,会不会发现国教已经改成血神信仰了?
“那你们......”他吸了一口气,问道,“要怎么处理?”
“一年内这栋楼房不能再住人了。”伊洛安说,“我们会观察附近的住户,确保他们没有问题。出了这种事情,总部应该会派更多的监察官和圣职者来。”
“还有。”艾纳尔尽力使自己的神情真挚,“这个仪式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怎么死的?”
“里德的仪式导致了他痛苦的死亡,现场十分惨烈。”伊洛安靠在卡座上,手指摩擦着他的面具,“我只能说到这了。”
“蛇之主是什么神,你能说说祂的特点吗?”
“不行,安格斯森先生,对于平民来说,这些事还是别知道太多为好。”监察官这次回绝了他,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奇,但换做是我的一些同僚听到这种问题,现在你就已经被带走了。”
艾纳尔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伊洛安的表情,监察官确实有些严肃,但衬在餐厅暖色的灯光下仍显得放松。他暗自猜测监察官们都会有这种对抗异端邪说的本能反应,为了安抚伊洛安,今晚最好还是别聊宗教话题了。
尽管监察官坚持要付一半饭钱,艾纳尔还是强行把伊洛安拿钱包的手按了回去,美其名曰这次我请下次你请,那可怜的服务员看着他俩的争执简直不知所措。血神信徒和监察官在轻松的氛围里分别,其中一个返回修道院,另一个走到街角,没往金雀旅馆的方向拐,兜兜转转几条街,站在了命案发生地的门口。
光是站在街上,艾纳尔就能看到明显的黑魔法痕迹像烟一样从理应已经做过处理的房子内飘散出来,就算艾纳尔自己同样是旧神的信徒,也足以令他战栗。
也许是放心监察官们的本事,门口没有警卫站岗,只在立了牌子,留下封条。很快,艾纳尔就找到方法,绕到后门撬开锁进入了楼房。
这一栋三层带地下室的房子,平时分别租给三户人家,另外两户已经被监察官转移到另外的地点,也就是说这里的活人只剩下了艾纳尔。
属于查尔斯·里德的一层和地下室是重点,但他还是去二三层看了一圈,没找到任何有问题的符文和标记。也许是监察官拿走了,但可能性很小,伊洛安并没有提到楼上两户人也参与其中。
而且要是被监察官抓了现行,估计他们已经被处决了吧。艾纳尔不禁猜测。
里德的衣物、生活用品、小件摆设都被监察官们搬了个空,血神信徒在一楼转了转,发现这里比里德的胸怀还要空旷——物理上的胸怀。
地下室则很符合一切监察官们对黑魔法仪式的描述,不管是没擦干净的血迹,还是燃到一半就熄灭的白蜡烛。艾纳尔的眉头皱了起来,昏暗的房间里有股香料的味道,
只有圣职者才会焚香,监察官不用这种东西,这是里德为了掩盖更深层气味做的遮掩。
地下室的书架和桌子上若是原本有什么东西或仪器,也早就被监察官一扫而空了,他们很仔细地没留下半片异教的纸页。但艾纳尔有自己的办法,他站到书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短蜡烛,接着指尖燃起一簇火焰,点亮了它。
他低声念了一句短语,接着头颅像是有人拽着那样,猛得向后仰去,睁开的双眼里一片漆黑。
眼前仿佛是被墨水和黑烟绘制出的图画,艾纳尔的视角从地下室边缘的东南角出发,看到烟雾缭绕的查尔斯·里德就站在书桌前,他不停地翻阅着摊在面前的厚重书籍,口中念念有词,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有数十人在跟着重复,震得艾纳尔耳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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