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吹柳日初长,雨余芳草斜阳。杏花零落燕泥香,睡损红妆。”
秦观的这首诗本来是写女子思人难眠,春情难耐之情意。
但如果只把这半首提出来形容眼前的红日谷,谢淮安觉得也是十分贴切的。
他们此刻正在红日谷的一角,避开了本就不多的游玩之人。
当初听得红日之名,配以寒冬季节,他本来以为看到的会是“分外妖娆”的情景,没想到却是一般春意拂残觉。
尤其是当那一轮晨阳溢出边缘的时候,整个红日谷的灵气都染上了娇艳的初红,显出了身形,肉眼可见,似伸手可触。
且随着红日的逐渐攀升,有灵气追逐其尾,冲出谷口又化为灵雨而落。
雨落风吹也使柳更摇,草更曳。
眼前已经是突破了想象的风景,谢淮安不得不感叹自然瑰奇。
“大叔不要忘了,这里的风景可都是人为的哦!
真是难以想象的修为,世间难得的雅致,希望我此生也能达到此等高度”。
青琉璃虽然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每次来都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看着红日谷的灵雨,就是可以洗去人的一切疲意。
当然之所以说是看着,是因为二人此刻都用灵光罩罩着周身,淅沥灵雨却是落不到身上。
小姑娘将灵光罩压缩到最薄,贴于肌肤,伸手接住一滴灵雨,又在上面套上了一层灵光罩。
这滴灵雨在分隔出的空间中并没有继续下落,而是漂浮在其中,旋转着微红的身子。
青琉璃为此光晕着迷:“大叔应该能够猜出来它呈现这种颜色的原因吧”。
这没什么难猜的,从三谷七洞的限制,就可以知道它特殊的原因。
“应该是掺杂了酒气的缘故吧,只是不知道这种酒有没有名字?”
青琉璃放开了那一滴灵雨,看着它落到了一片草叶上,砸的叶身弯垂之后又从草尖滑落。
“院长说过,谷名就是酒名,此酒同烈日、夕日同列三时之酒”。
“那七洞?”
“坐北斗,位列七星”。
“古人的浪漫,总是令今人难以想象”,如此感慨着,谢淮安撤去了周身的灵光罩。
灵雨在小姑娘不解的眼神中毫无阻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青琉璃很清楚自己已经对大叔说过摄入这里灵气的后果,所以只有不解,没有阻碍。
识海浮陆中,破道轻吟,灵雨突破了有形的限制,自谢淮安身体落入了识海,汇集到破道剑身。
直到剑身全部染上了同一种红色,外界的谢淮安才再次撑开了灵光罩。
迎着小姑娘疑惑的眼神,他很是淡定地回应:“安某是个好酒之人,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美酒,怎么的也想感受个一两分”。
小姑娘也没有拆穿他这拙劣的谎言,而是顺从的问了下去:“那烦请安大叔告诉我这美酒是什么味道,能促使你发挥出跨越一个境界的能力”。
谢淮安欣赏着这方令人醒觉的天地,找了一块岩石坐了下去。
“安某并不能跨越境界,只是我是剑修,本命剑意有些特殊的地方,可以让我豁免一部分影响。
不过不是说三谷七洞平时赏玩的修士也不少吗?怎么今天最适合观赏的时间人这么少?”
青琉璃坐在了他旁边的岩石上,撩了一缕耳旁的秀发:“说是多,但大多也都是书院的师兄弟们,今天早上书院所有课程统一检测,
他们有心情来欣赏才怪了”。
“那怎么琉璃姑娘有这种心情呢?”
谢某人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当然听得出言外之意。
书院的四年级生虽然绝大多数都结束了基本课程的修习,可也绝不能说没有课程了。
如昨天青琉璃上的琴课,此刻很明显小姑娘是需要一个捧哏的。
后者迷瞪着眼睛,两颗小虎牙在雨中展现的很明显:“我这学期就只报了秦老师的课程,因为有她老人家的认可,倒是不用再参加什么检测了”。
谢淮安眉头一挑,小姑娘话说得轻巧,但分量一点也不轻。
作为代表书院出战的天才,琴道肯定不是这位的主修,甚至连辅修都算不上。
因为这些钻研琴棋书画之类的百艺修士,走的是典型的后期道路,在寻道之前,是公认的缺乏战斗力。
天资绝世如秦继声,也是在寻道的时候才惊艳世间。
琴只能算是青琉璃的一个兴趣爱好,用的心力怕是跟他用在美食上面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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