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走了。”猴子电话里对祝俊说。
“知道。”祝俊说。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病治好了就会回来。”
“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有点想他了。”
乔侨走的很突然,那天聚会取消之后,大家就再没有见面。过了十多天,乔侨忽然给祝俊和猴子发来消息,说已经上了飞机,恐怕要在国外呆上一段时间了。
不够意思,连个像样的送行都没有,猴子有点抱怨乔侨。
祝俊沉郁了好几天,不笑也很少说话,曾奕看不下去了,这天下了课没人的时候对祝俊说:“干么这么丧,钱包丢了还是撞见僵尸了?”
祝俊说:“脑子停滞了,感觉自己像个笨蛋,没有一点新想法。”
曾奕说:“像你这样转轴地看书看电脑,脑细胞都被压成黑洞了,还能活着喘气就已经很奇迹了。”
祝俊说:“乔侨在的时候,憋着一口气要和他比个高低,现在他走了,打CS变成玩单机了。”
曾奕说:“乔侨还会回来的,你们男生真怪,乔侨在的时候,你对他腹诽,他走了你又想他。”
祝俊说:“我哪里有腹诽?只是……本来该多交流交流的。”
曾奕说:“明天叫上猴子陈小红一起玩吧。”
祝俊说:“遍插茱萸少一人,下周吧。”
曾奕问:“你还去莲花公寓吗?”
祝俊说:“去。我有点托大了,二十门课不是吃花生豆,就是吃花生豆也是二十盘不是几顿能吃下的,明天两天到公寓突击一下。”
曾奕说:“我看你更需要到公园里转一转。”
相对周末闹翻天的宿舍,公寓安静的像世个桃园。一摞厚书堆放在桌面左边,这是今天晚上将要攻占的阵地。
祝俊打开曾奕新买的台式机,运行良好装置高大上,从键盘手感到屏幕色泽一切舒适完美,祝俊点点头,取上书堆最上面的一本书,摆在显示器前翻开,熟悉章节一扫而过,重点内容做个标记,新知识快速理解,遇到难点对着笔记本操作一遍。沙沙翻书声,嗒嗒击键声,如深潭滴水声,让祝俊沉浸其间,内心宁静而饱满。
原计划着一小时翻完一本书过一门课,实际上根本不可能,第二本书还剩最后一章,大脑开始怠速运转,书和屏幕上的字符全变成了省略号,看看表凌晨四点零点五分,想起诗人食指著名的诗作《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坐在椅子上静静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看着数字跳到了四点零八分,缓出一口气,好像与前辈打过了一声招呼。
和衣躺在长条沙发上,一分钟便进入梦想。祝俊从没有进入卧室大床,他把卧室划为自己的禁地。
八点多钟自然醒来,充电完成,活动四肢进卫生间冲凉水澡,这里的水比宿舍水要凉好多,一边淋着凉水一边高唱“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正唱着呢,听见开门声,曾奕来了,祝俊马上停下唱歌,边洗边打招呼:“这么早就来了?今天哪也去不了,昨天晚上没有完成任务,今天必须要把这五门课全部看了,考试肯定能过了,奖学金就不指望了,曾奕,你少一个竞争对手是不是偷着乐啊——哎,把我沙发上衣服拿过来……快点呀你。”
过了半分钟,浴室玻璃门拉开一条缝,祝俊用大毛巾围住身体闪在门后,正要接呢发现伸在门口拿衣服的手不对,手掌关节明显大了好多,探头过去一瞅,妈呀,哪里是曾奕啊,一个戴眼镜西装笔挺的大男人!
“哎呀!”祝俊失声惊叫,手一抖衣服差点接到地上,平平常常中突然意想不到的翻转才是最吓人的。祝俊顾不上完全擦干就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临出去前对镜子照了照,感觉比平时矮了一尺。外面的男人肯定是曾奕老爸,曾奕老爸!自己该怎么说?不速之客,鸠占鹊巢,还光着身子在人家浴室里冲凉!但也不能老在卫生间躲着啊!
该来的总要来,该见的总要见,怕什么,自己既不是小偷也不是采花大盗。祝俊冲着镜子理理头发一咬牙,拉开门走了出去。
来人正是曾奕的父亲曾益众,早上开车出门拜访一位老领导,行至半路上老领导秘书打来电话,告之领导临时有事会见取消,这也是常有的事,但这一次曾益众却从中直觉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息。抬眼前方望见莲花大厦,想到快一年都没过来了,于是前行转弯驶进大厦地下车库,钥匙开门时听见屋里传出歌声和流水声,马上警觉地立住,第一感觉是进贼了,退后一步想着要不要叫保安,浴室里的人嗒嗒说话了,还叫出了女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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