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三民四，以往老百年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如今官民平等统一都在二十三过了。
小年这天上午，祝俊正在病房守着，接到许欣的电话，说已经来到医院，问询祝俊病房的位置。
祝俊匆忙下楼，大厅里看见许欣穿着一件果绿的外套，围着白色的围巾，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爸，你爸情况怎么样？”许欣把篮子交给祝俊，篮子里装着新奇士提子苹果还有牛奶。
“睡着了，比较糟糕。这些东西他都吃不下，你带回去吧。”祝俊说。
许欣把手背到身后：“我就不上去了，要回家了，出来买菜我爸还等着我呢。”
祝俊送许欣到了医院门口，许欣说：“外面好冷，你回去吧。我有时间就来看你，你有时间就打我电话。”
祝俊点点头：“我给你叫辆车。”
许欣磨磨蹭蹭向外走。
祝俊问：“还有什么事么？”
许欣在大院中回转身说：“我要抱抱。”
祝俊没想到许欣会提出这个要求，望着她娇娆期待的面容，心一下被撩起来恨不能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狠狠亲吻，可是看到院里人来人往，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假装没有听到，手臂搭到许欣肩头半拥着她往外走。
“胆小鬼。”许欣冲着祝俊做个鬼脸。
祝俊拥着许欣来到路边，快过年了，出租车还不太好打。
许欣吊着祝俊的胳膊说：“记得小时候每到情人节，我爸都会送我妈礼物，他们还常常去外面吃饭看演出，有时还不带我。”
祝俊说：“很浪漫啊，你爸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完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傻。
许欣没有在意，继续说：“我爸妈谈恋爱的时候，电视里在播《编辑部的故事》，葛优吕丽萍演的，他们特别喜欢看，后来我家满是《编辑部的故事》和《我爱我家》的段子。我后来在网上看了，挺有意思的，里面的歌也很好听，八十年代的人我觉得比我们还有激情。”
祝俊说：“八十年代，我爸还在棉纺厂呢。”
一辆空的来了，祝俊招手，把许欣送上车：“等我电话。”
许欣隔着车窗笑着挥手：“再见，一本正。”
祝俊愣一下笑了，许欣笑话他一本正经呢。看着车子开远，心里还甜甜的如蜜一样慢慢化开。
回到病房没多久，乔侨来了，带着两个纸盒子。
“从国外进来的两种药，你拿出给医生看一下。”乔侨说。
祝俊拿药进医办室给医生看了。
医生仔细看了药物和说明说：“一种是治疗肝癌的，一种是缓解疼痛的，这两种药属于国外合法上市而国内尚未批准进口的，按规定我们不能使用。”
祝俊说：“药物能有效果吗？有一点点也行。”
医生说：“根据资料，国外临床试验有一定效果。不过我声明，国外公布的疗效可能不完全适用于中国人。”
祝俊说：“那就用吧，求求你了医生。”
医生想想说：“我会在医嘱和病程录上标明该药属于患者自购，你要签名，万一有不良副作用后果自负。”
祝俊说：“我签名。”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后果不能承担的呢。
医生拿起药又看了看说：“这药很贵啊，一般人使不起，也不好带进来。”
祝俊回到病房，父亲还在输液不时呻吟，旁边有护士看护着，乔侨没有在房间。
祝俊在楼道里转了一圈，发现乔侨在水房里抽烟。
“谢了。”祝俊走进水房说。
乔侨夹着烟摆摆手。
“怎么又抽烟了？”祝俊问。
“心烦，回家事破事儿比学校还多。”乔侨弹弹烟灰说。
“能说说么？”
乔侨抬眼望望祝俊说：“等你过了河再说吧，我的事烦心死不了人。年前还能聚吗？”
祝俊说：“怕不行了，你和猴子许欣可以再聚啊。”
乔侨笑了笑，说：“上次欢乐城你没有去，许欣跟少了魂似的，再聚又有什么意思呢。”
“乔侨。”祝俊不知该怎么说，想对乔侨全说了又有点担忧。
乔侨摆手说：“要是那件事的话就别说了，虽然我脑袋现在接受任何爆炸信息都一点问题没有。”
乔侨不让他说，祝俊心里有点感激，和乔侨并排靠在水池边，扭头说：“给我来一支。”
乔侨抽出一支摩尔烟递给祝俊。
祝俊看看烟说：“颜色这么妖这么细，有没有粗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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