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俊每天都会和许欣通电话,有时一天一次,有时一天四五次。许欣也会打过来,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最长一次通话将近五个小时,从子夜打到凌晨。
两个人都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热衷和人交流。
许欣说:“哎呀,这样聊天很耽误时间的。”
祝俊说:“你知道真正富有的标志是什么吗?——浪费!感觉我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随便浪费吧。”
许欣说:“感觉自己在吸毒,你是不是有毒啊?”
祝俊说:“我已成瘾君子了,你的毒量更大。”
“要不我们戒毒?”
“不要。”
“这样吧,我们隔一天通一次电话。”
“定时定量,好吧。”
通电话确实占用了祝俊不少时间,但是祝俊愿意,他从未这样开心过。哪怕许欣电话任何时候打来,都视之若宝欢喜之至。他感觉自己变了好多,在老师同学兄弟面前一个样子:好学、懂事、沉稳、仗义;在许欣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子:柔软、随性、多情、细腻,也越来越多愁善感,听一首好歌,抬头望见天上的浮云,看到一只可爱的猫咪斜道蹿过,听到婴儿的呀呀学语,心里都会涌起一阵阵感动,想要马上与许欣分享。
而许欣听到这些絮絮琐事的描述,非但不觉厌烦,反而兴味盎然,她也会讲自己大事小事陈年往事,祝俊听得同样入迷。
这便是吸毒吧,却是两个人最健康的快乐。
第二天,按照约定强制着不打电话,数候着一小时一小时等待,等到零点刚过,祝俊马上拔通熟悉的号码。
“您所拔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占线,和谁通话呢?再拔,还在通话。过了半分钟又拔,依旧在通话。祝俊决定等一分钟好了,铃声突然响起来。
“你刚才和谁通话啊?”两人同时问。
一瞬间,两人又一起呵呵地笑起来。
“你睡觉了吗?”
“没有,我在操场转悠呢。你呢?”
“我在过道走廊。祝俊,这样也不行啊,为打这个电话我一天看了三百次表。”许欣低声说。旁边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病人走出来,连声地咳嗽。
“怎么有咳嗽声,是你吗?”祝俊问。
许欣捂着手机快跑到走廊的尽头:“不是,刚好有同学出来。”
祝俊说:“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替代戒毒。”
“你说。”
“少打电话,多发短信。”
许欣说:“这主意好,文字表达更高效,还可以反复地看。”想到祝俊每天还要上课,说:“短信时间固定,就在晚上六点吧,省得大家一天低头查短信。”
祝俊说:“可是这样听不到你的声音。”
许欣说:“周一至周五发短信,周六周日打电话。”
祝俊说:“这样好,你能做到吗?”
许欣说:“只…怕…做不到。”马上咬咬着牙说:“我们一定要做到,否则感到我们俩都废了。如果周一到周五做到了,周末我们才能通电话。”
祝俊万分不乐意地说:“好吧。如果我全做到了,你要奖励我。”
“奖励什么?”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让我亲亲你。”
许欣羞得说不出话,心底震颤而甜蜜。
祝俊问:“你答不答应啊?”
“好吧。”许欣声音几不可闻。
“没听清,你说答应。”
“我答应你。”许欣声音大了一丁点。
“好耶!”祝俊举着手机在操场狂奔了三百米。
寒假,寒假就能见面了!不行,等不及了,在这之前,一定要去了一次海大!
就这样,两人做了约定,做到了周一到周五晚上六点通短信,周末通电话。
第二天就是周六,两人可以继续通话。就在这一天,许欣病情好了大半,出院回到了宿舍。
祝俊说,下周末将和猴子去乔侨的学校聚会。
“你们多长时间聚一次啊?”许欣问。
“刚开学两周一次,学期末一月一次。”祝俊说。
许欣笑了:“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说,刚开始大家都做的很好,但很少有人能坚持到最后。”说到这里,许欣忽然有点伤感和害怕,问祝俊:“你是不是那很少数的人?”
祝俊说:“一约既定,万山难阻;一诺既出,沧海不变。”
许欣眼泪滚落到手机上,祝俊的话让她感契到百世前生般地缘起缘定,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她注定要找到的这个人。泪眼婆娑中,许欣看见古老的雪松静立在草坡之上,雪松下面开放着无数黄色的、粉色的、红色的小花,空隙更远处是大海与天空永恒的蔚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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