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侨终于要回来了,电话告诉猴子:七号上午高铁,下午三点到北京。
猴子马上组织饭局,电话曾奕,让她通知老大,晚上六点半一起到老地方“家常饭馆”见。
五点半,曾奕和陈小红约了在陈小红学校门口碰面,然后一起去饭馆。
一见面,只见曾奕一个人,陈小红惊奇地问:“老大呢,你们俩怎么不一起来?”
曾奕笑笑说:“他有事晚一点,现在正忙呢。”
“忙什么呢?”
“破一个什么破软件,现在正思如泉涌,忙得四爪朝天。”曾奕不知是夸还是在贬。
陈小红说:“好厉害!”心想猴子怎么就没这上进的劲儿呢。
“就是个疯子。”曾奕淡淡地说。
前天下午曾奕兴致勃勃来到公寓,意外发现祝俊不在屋里,就坐在屋里等,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天都黑了也没有回来,手机遗放在桌上,还没有办法联系。
曾奕横下心,决心等下去,给爸妈撒了个小谎说在同学家,不回去吃晚饭了。自己从冰箱取了东西做了份简餐,无滋无味地吃了,百无聊赖看手机小说,看得都泛困了祝俊还没有回来。
曾奕有些担心,禁不住怨怪,出去这么久也该留个条么。等到晚上十点多,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回家,想着祝俊可能回学校了。
曾奕拿笔写了个纸条,想了想又把张条团起来,算了,不要显得自己太牵挂了。
曾奕仔细收拾了桌面,没有留下一丝来过的痕迹。
第二天下午,曾奕再过来,发现祝俊在屋里,埋首笔记本十指翻飞,下雨般地暴击着键盘。
曾奕端了杯水过去,祝俊没抬头兴奋地说:“通了,全通了!全部重来,既简洁又高明,以前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这便是灵感敲门,一关叩开,万水奔流。
曾奕随口问:“你给你的灵感?”
祝俊说:“天使。”
曾奕笑一笑,走开不再打扰他。
祝俊颠峰状态持续了两三个小时,把曾奕都忘了。
曾奕没有不生气,她今天带了课本,在饭桌上预习。
天一点点黑了,下雨般的键盘声忽然停止了。曾奕抬起头,正想喊祝俊一起下楼吃饭,顺便散散步。祝俊脸色肃白地站起来,自言自语说:“不吃了,我补补觉,太困了。”说完扑倒在沙发上,转眼之间呼声响起。
曾奕好气又好笑,同时又心疼,不知他多长没睡觉了。
曾奕搬过椅子,坐在椅子上看祝俊睡觉。祝俊一发浓密的黑发,有点蓬乱显得洒脱不羁,俊朗的轮廊,英人逼人的五官,睡着之后添了一点呆萌。
曾奕忽起玩心,将自己的头发一点点垂下去,轻轻拂过祝俊额头。祝俊沉睡没有反应,曾奕胆了更大,发丝扫过祝俊鼻尖。祝俊抬手揉了揉鼻子,吓得曾奕赶紧挺直坐好,祝俊却眼睛都没有睁眼,侧翻一下身接着呼呼睡。
“大懒猫!”曾奕对着祝俊说。
假期最后一天,曾奕一大早拎着大包过来了。
祝俊又进入魔鬼工作状态中,曾奕自己看书,把该做的作业都补上,两人互不打扰各干各的。
中午,曾奕叫了外卖,连喊三声吃饭,祝俊置若罔闻。曾奕过去合上祝俊电脑,强拽着把祝俊拉到餐桌旁。祝俊大叫:“这我存下盘!让我存下盘!”曾奕说:“死不了机的,我不相信你没设自动保存。”
祝俊梦游般开始吃饭,只吃离自己最近的扬州炒饭。曾奕给他调一下盘子,祝俊就只吃换了的鱼香鱼肉。
曾奕便将辣椒酱倒进一个干净盘子里,推到祝俊面前。祝俊挟了一筷子红红的辣酱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居然毫无反应。
曾奕难以思议地看着,小心地问:“味道怎么样?”
祝俊目光游离地说:“挺好,挺好。”接着又吃了一筷子。
曾奕不忍心再捉弄他,又把盘子换过来,说祝俊说:“上午猴子打电话,说乔侨下午回来,晚上老地方聚餐。”
祝俊点头:“好的,好的。”
曾奕问:“我刚才说什么了?”
祝俊说:“饭菜的味道都挺好的。”
曾奕哭笑不得。
祝俊又吃了几口说:“吃饱了。”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噼里啪啦风雨又起。
曾奕摇摇头,随他去了。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祝俊坐着发愣半天,应该哪个地方没有想通,忽然站起来说:“我睡一会儿。”躲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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