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侨直接问：“你去了乔森青岛分公司？”
郭秘书说：“我去了。”
乔侨接着问：“你找史晓语了？”
“找了。”
“一个小小分公司的实习员工也用得着劳您费心吗？”乔侨讥讽地说。
“凡是董事长吩咐的，都是我应全力要做好的。”
“你就是我爸养的一条狗！”乔侨脱口而出，头一次如此失态暴粗口。
郭秘书沉默了。
“你还有别的事么？我很忙。”郭秘书说。
“你找史晓语做了什么事，都说了什么？”乔侨急急地问。
“我找她洽谈了一个协议，核心内容是她即刻离开乔森公司，从此与乔森公司及公司任何人事不再有任何关联，作为交易，她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补偿费用。”郭秘书平静地说，像介绍一个普通的开工项目。
“卑鄙！”
“没有交易就没有世界的发展。交易是公平的，她可以提出自己的条件，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
“她怎么表示？”
“她同意了，随即签了协议。任何一个成熟有理性的人都不会拒绝。”郭秘书说。
“不可能！”乔侨失声叫。
郭秘书再度沉默，沉默的讥笑反而更加响亮。
“你开出的是什么条件？有没有对她威协压迫？”乔侨问。
郭秘书笑了：“哪里有威胁压迫，现代社会，只有选择与价格。至于价格条件，Sorry，这个有保密条款，我不能说。”
乔侨吼道：“我是谁？对这件事你竟敢对我保密？！马上告诉我，你到底对史晓语开出的什么条件？”
郭秘书停了一下，说：“对不起，具体数字我不能说，不过可以给您透露一点：这笔补偿费用不低于乔森集团中层职员十年的薪金。”
“呵呵，原来给这么……”乔侨不知道该说多还是该说少。乔森集团一个中层一年拿多少钱他完全没有概念，五万？十万？十五万？再乘以十，这个数目对一个处在实习期间的女孩应该会有一定诱惑力吧？
不过，这怎么可能！史晓语怎么可能为了这点钱而背弃我、背弃我跟她的感情和约定、背弃我们在一起无数美好未来的日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撒谎！你在骗我！这都是你编的！”
郭秘书有些无奈：“你怎么想、怎么说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无视已经发生的事实。”
事实就是，史晓语突然完全消失了，而郭秘书刚才的话恰恰能够解释这一切！
乔侨大脑宕机了，有点语无伦次：“你、你，你把史晓语找回来，我要当面问她……”
郭秘书又一次沉默了，但马上声筒里传出另一个粗重威严的声音：“你瞎闹什么？郭秘书很忙，能和你一样闲！”
“爸，你为什么要指派郭秘书那么做？”
“我是为了你好。”无需自证的天下父母终级台词。
“你不讲理！”乔侨重重吼道。
“放肆！有这么给父母说话的么？”乔山更大声地说：“我命令你，马上回家，或者回学校！”
“我不回去！”乔侨用尽力气喊。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你必须离开青岛！”不想再听儿子废话，乔山说完即挂断电话。
“喂——”乔侨狠狠把手机摔到地毯上，要这玩艺儿有什么用呢，要找的人找不到，通话的人更添堵。
不回去！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乔侨心里一遍遍呐喊。
可是，呆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乔侨重新回到山海大酒店十九楼的房间，抱着一线线希望：万一、万一史晓语回来找他了呢，那就足以证明郭秘书说的全是谎言！可是陈安民、王经理也在撒谎么？史晓语真的辞职了么？真的选择了不低于十个年薪的补偿？也是，十鸟在枝不如一蛋在手，拿到手里的现金才是实实在在，每个成熟的大人都会这样选吧？……
物是人非的大套间内，乔侨昏昏沉沉想不出答案，歪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忽然有人推他：“起来起来，上课了，老师都进来了！”乔侨惊出一身汗，坐起来揉揉眼忙看讲台，讲台上一个人没有，回身冲猴子骂道：“死猴子，又在耍老子！”
猴子笑着说：“我哪里耍你了，大家都在操场考试呢，考体育！”乔侨刚刚缓下的心又吊起来，体育是他所有课程中最弱的项，千万千万别考三千米啊。
猴子说：“快走快走，今儿考一万米长跑，跑不下来和不达标的，统统取消高考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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