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猴子做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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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奕定的餐厅很难找,地图上没有标识。

不过祝俊一出地铁口,便看见了曾奕,身着红裙如一面旗帜站在路口冲他招摇。

曾奕旁边,站着穿碎花连衣裙的陈小红,如一只温顺的猫公主。

“生日快乐!”祝俊将两个透明包装的水果盒送给陈小红。一盒桑椹,一盒樱桃。

“哇!都是我爱吃的。”陈小红高兴地接过,瞟一眼曾奕。

曾奕说:“不是我泄密,我什么都没说。”

祝俊笑着说:“猴子透露的,包括你爱吃剁椒鱼头,一定是胖头鱼我们都知道了。”

“这个猴子,什么乱都说。”陈小红小小幸福得不好意思。

“猴子来了吗?”

“没呢。电话说有事晚点到,让我们先进去。”

正说着,一辆出租停在路边,乔侨下车张望冲这边一扬手:“都等我呢?进去吧,别争,今晚算我的。小红生日快乐啊!”

曾奕和陈小红走在前面,拐弯进了胡同,行了四五十米,来到一家宽阔但不起眼的大门前,冲门檐下立着的一个穿着齐整的蓝衫青年一点头:“黄金梅利号包间。”

蓝衫青年躬腰伸臂向里导引:“各位好汉船上请!”

乔侨惊奇:“这什么地儿?需要对暗号才能进门?”

曾奕往里走着解释:“认识一个朋友开的,超级动漫迷,带有玩票性质,就搞了这么个主题餐厅,不过菜式味道还行,圈子里传得很神,需要提前一周订座,每天只接待两桌:黄金梅利号和万里阳光号。”

祝俊和乔侨失声叫道:“海贼王啊!”

曾奕莞尔一笑:“就和道你们会喜欢,小红更是。”

进了大门,拐过影壁,一座大气雅致的老四院豁然显出,阶前有石榴树挂红吐翠,院中有水缸金鱼游影。三间正屋是接待茶室,东西两厢被改造成了海盗船模样,右手门头上雕挂一只高昂可爱的羊头,不用问,这间准是“黄金梅利号”。

屋里布置同样极具特色,墙上贴着海贼的悬赏布告,桌几上闲放着草帽、弹弓、橘子等道具,打开菜单,配图显示有草帽套餐、山治烤腊肠、三刀流烤牛肉、百花缭乱拼盘、鱼人海鲜总汇等等,让人禁不住每样都想点来尝一尝。

喝了弗兰奇饮料,吃了一小堆娜美橘子,猴子还没有来。乔侨推过菜单:“小红,你先替大家点菜吧。”

陈小红迟疑没有接,祝俊说:“打电话问问,餐厅不太好找,我去路口接一下。”

“让我去。”陈小红抢着跳起来。

“我陪你,到陆上透透气。”曾奕说。

“不用!”陈小红按下曾奕,一个人跑了出去。

死猴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偏偏迟到,纯粹不给面子,呆会见了找你好好算帐!走到路口,陈小红已经想出了至少一百种让猴子生不如死的惩戒法子。

拔打猴子电话。“嘟——嘟——”有回音没有人接。

死猴子,敢不接我电话?该不会,手机丢了吧?被偷了?被抢了?过马路不小心被车撞了?……

越想越可怕,陈小红双手抱住开始祈祷:猴子猴子马上出现吧,我一点不怪你了,真的,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一定好好对你,再不发脾气,再不折腾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一起陪你自习、陪你打游戏,只要你平安无事马上到来……

对着暮色中陌生的世界,看着流动不止的车辆人流,陈小红都快要哭了,忽然,一双热乎乎的手从后面蒙住她的眼睛,一人粗声粗气地问:“猜猜我是谁?”

陈小红欢跳着转身,紧紧抱住来人:“猴子!我就知道是你!”

猴子没有想到陈小红如此奔放热情,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算什么么。任由陈小红抱着摇了半分钟才问:“你吃了跳跳糖,还是喝了神仙水了,状态不对啊——不过我喜欢!”

“喜欢个鬼!”陈小红猛地将猴子推开,刚才的祈祷誓愿统统忘进了太平洋,冲着猴子狠捶几拳,两眼喷火恨不得把猴子活吞下去:“天都黑了你才来!你是最后一个到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很没面子!你刚才死哪去了?”

猴子被捶着步步后退,一直到退到路边的房墙,等陈小红怒气稍消,摸了摸挎在身后的布包,开口说:“这不跟你买礼物去了么,刚买来新鲜热乎的。”

陈小红气乎乎说:“不需要!我什么礼物都不需要!”

“总有你喜欢的吧?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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